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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(1/1)


  刚一走进承乾宫, 花未便被殿内的暖意包裹, 忍不住惊叹出声, “真暖。”
  邵宸看了她一眼, 大步流星地绕过她走上前去, 花未跟在身后, 忍不住小跑上前询问:“皇帝哥哥,你的宫殿怎么这么暖?”
  为什么她的宫殿不暖?
  邵宸步子一顿, 目光落在了一侧。
  花未看去,那是……
  有些好奇, 花未慢慢走近, 刚想伸出手去触碰, 突然便被一双凭空而出的大手抓住了。
  花未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看了过去,邵宸的脸色微沉, 语气微冷, “别动不动什么都乱碰。”
  花未一愣, 便听他道:“这是暖炉。”
  闻言, 花未侧眸看去, 怪不得她方才刚一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暖意,原来承乾宫这么暖都是它散发的热气。
  想到这儿, 花未后怕,幸好方才没碰上, 这要是碰上了,估计得烫死。
  某只狐狸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,心有余悸。
  花未由衷的感谢, “多谢皇帝哥哥。”
  邵宸却收回了眼,抓着花未往里走,一直到花未平时躺着的软榻处,才松了手。
  不过,他松了手,显然并没有成功放开。
  因为花未还抓着呢。
  瞧着他看了过来,花未眨了眨眼,笑嘻嘻的道:“手冷。”
  你的手那么暖和,应该不建议我多抓一会。
  剩下的一句话花未并没有说出口,不过很显然,他听懂了。
  花未本以为还需要花一番功夫他才会乖乖听话,哪里晓得,她说完话后,他竟然没有反驳,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。
  花未挑了挑眉,不过她向来是个顺着杆子便往上爬的狐。
  见他并没有拒绝,花未转念便将原本在他掌心的小手慢慢地往上移,钻进了他的衣袖里。
  本以为衣袖里应该会更暖和一点儿,不过显然,衣袖里似乎并没有他的掌心暖,花未进去了一会儿,便将小手拿了出来。
  又重新缩回他的掌心里,乖乖的待着。
  直到手暖了,花未都还未曾注意,他却像是时刻注意着,顷刻间便松了手。
  花未一愣,便见他转身走去御桌旁坐了下来。
  看样子是又要处理政务了。
  花未有些无聊,索性便走近瞧了瞧,但显然,她一个字也不认识。
  花未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眼,有些无聊的在殿内转了起来。
  已经有几日不曾来了,花未转了转,发现也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  不过软榻上不知何时铺上了一层毛绒绒的软垫,花未有些惊喜的摸了摸,很舒服,还暖和。
  当即便坐上去感受了一番,不错,很有弹力。
  只一瞬间,花未便喜欢上了这个软垫。
  这么一想,花未便抬眸看了眼在御桌旁埋首处理政务的男子,微微偏头,不过一念间,便起身慢悠悠地往那处走去。
  等到了后,也不说话,就安静的站在那里。
  她的身影一直在身旁站着,邵宸很难继续处理政务,抬眸看去,便见她笑魇如花。
  “皇帝哥哥。”
  她嘴里的“皇帝哥哥”四个字喊的不少,不过此时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几个字却极为乖巧,像是……意有所图。
  邵宸眯了眯眼,薄唇轻启,“说。”
  见他干脆,花未也开门见山,“我想要那个软垫。”
  一边说一边拿出小手指着不远处软榻上的软垫,福顺顺着皇后娘娘的所指的方向看去,瞬间不知该说什么。
  其实这本就是给皇后娘娘准备的,不过竟然这么巧,还被皇后娘娘看上了。
  邵宸看了一眼,花未收回了手,笑了笑,随后道:“我可以拿我的东西与你换。”
  闻言,邵宸挑了挑眉,嘴里原本打算说的话咽了回去,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:“拿什么换?”
  花未想了想,“拿我宫里的软垫如何?”
  ……
  闻声,邵宸一怔,缓缓道:“朕不需要你的软垫。”
  哪知,花未却突然笑了,俯身看着他道:“那皇帝哥哥的意思是直接送给我了?”
  福顺觉得皇后娘娘的脑回路他似乎永远也跟不上。
  邵宸并未说话,不过花未却知他是默认了。
  笑嘻嘻的道了声谢,花未走去软榻上坐了下来,打算提前享受自己的待遇。
  真软啊。
  就像美人的唇一样的软。
  花未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了那日咬住的唇瓣,软绵绵的,没什么味道,却足够销.魂。
  想着想着花未便有些口干舌燥,舔了舔唇,睁开眼,看着御桌旁处理政务的男子。
  原来姐姐们常说的男人的滋味是这样的啊!
  怪不得她们离不了男人。
  花未想,她或许还没能体会到姐姐们嘴里所说的妙不可言,可却忍不住想再尝尝。
  窗外的雪无声的飘落,一场大雪纷纷扬扬、遮天迷地,没一会儿便重见了日光。
  这时,殿内走进来了一名小太监。
  “皇上,石狮子上已经布满了雪。”
  闻声,花未也不躺着了,缓缓坐了起来,对着正面向邵宸说话的小太监道:“看雪的在这呢!”
  小太监一愣,有些为难,不知该怎么办。
  瞧见皇上的目光抬了起来,微微颔首,小太监这才转身看向了花未,重复了一次方才的话,“皇后娘娘,石狮子上已经布满了雪。”
  闻言,花未懒洋洋的回应,“恩。”
  轻飘飘的回应,小太监却摸不着头脑,所以皇后娘娘方才那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重新再说一次?
  花未的目的还真就是为了他重新看着她再说一次。
  这个小太监她以前似乎并未在承乾宫里见过,不然她怎么会没有印象。
  如此粉雕玉琢、唇红齿白的小太监,样貌生的当真极好。
  倒有几分像那日她在娴妃妹妹的生辰宴上瞧见的某个妃嫔。
  这么一想,花未看他的目光便越发肆意,从头到脚的打量后,忍不住惊叹。
  果真极美!
  方才想看雪的心思倒因此淡了不少。
  花未冷不丁的朝着身侧的小海看去,两人一比,高低立见。
  小海不明所以,不过却能从皇后娘娘方才的眼神里看出来几分打量。
  随后,便听见皇后娘娘十分温柔的询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小太监道:“奴才名唤兰亭。”
  兰亭?
  美人连名字都那么高雅。
  花未不懂这二字,不过这却并不影响她欣赏小太监的容貌。
  兰亭被皇后娘娘的目光看的几分僵硬,特别是在察觉到皇上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之后,越发慌乱。
  花未深深地瞧了他几眼,余光在注意到皇帝的视线后收回了眼,状似无意的道:“带我出去吧!”
  兰亭闻声走近,正意躬身扶着花未起身,突然便听皇上出声,“慢着。”
  兰亭一顿,花未也跟着一顿,目光看了过去。
  邵宸的脸色说不上好看,眉眼泛冷,在对上花未的眸色后,沉声道:“退下。”
  花未一愣,便见兰亭马不停蹄的退了出去。
  “皇帝哥哥怎么了?”
  花未不明所以,邵宸也冷着脸不知是怎么回事,只是本能的不喜她方才看那个小太监的眼神。
  此时听她询问,邵宸冷声道:“皇后还是用自己的人。”
  言外之意是承乾宫的人别用。
  闻言,花未挑眉,缓缓道:“我用的人不也是皇帝哥哥的人?”
  邵宸一堵,沉着脸垂眸。
  见他不理她了,花未几分无趣的收回目光,懒懒道:“皇帝哥哥,我出去看雪了。”
  闻声,邵宸也并未抬眸,只随口应了一声,“恩。”
  花未瘪了瘪嘴,走了出去。
  在花未走出去之后,邵宸才突然抬眸,缓缓起身,走近窗台边,目光透过窗扇睇着她的背影。
  寒冬来临,她似乎极为怕冷,今日穿的极厚,纤细的脖颈上戴着一圈绒领,走起路来也不如往日那般轻盈,不过背影却依旧单薄消瘦,宛若一阵风便能吹跑。
  此时不知与身侧的宫女说了什么,邵宸便见她突然侧眸,抬手捏了捏身侧那名宫女的脸,被捏的宫女红着脸垂眸,她笑了笑,才提步走了下去。
  注意到这一幕,邵宸眉宇一皱,眯了眯眼。
  花未自然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正被人观察着,只知道此时承乾宫外的台阶上都已经铺上了一层浅浅的雪。
  行走之际,花未刻意踩在雪上,一脚落下,地面的积雪上便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小脚印。
  花未玩的不亦乐乎,待走到石狮子处后,发现石狮子上当真被雪铺满了,变成了白狮子。
  与花未当狐狸时的坐骑一模一样,不过却不如之前的坐骑凶狠。
  平白的,花未从石狮子身上看出来了几分软萌。
  方才一意孤行的要看石狮子上布满了雪,待真瞧见了后花未却也没那么大的兴趣了。
  有些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,转身便提步往上走。
  突然,花未止住了步子。
  刘嬷嬷一愣,“娘娘,怎么了?”
  花未如今总算是瞧出来承乾宫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。
  怪不得她方才来的时候总觉得承乾宫哪里变了,却又说不出来。
  还以为是因为她几日不曾来这里,有些陌生了。
  所以她才会在进了承乾宫后便四处转转,想着能驱散心头的一丝怪异。
  直到此时花未才恍然大悟,原来问题不是出在承乾宫里面,而是外面。
  花未眯了眯眼,慢慢的走上台阶。
  德子守在殿外,瞧见皇后娘娘走上来了,德子躬身道:“皇后娘娘。”
  花未点了点头,缓缓询问:“承乾宫外的那颗榕树呢?”
  德子一愣,随即笑着回应,“被皇上下令砍了。”
  砍了?
  花未一愣,状似平静的询问:“为何砍了?”
  德子抿了抿唇,有些为难,不知该不该说,不过想着是皇后娘娘询问,便说了出来。
  “因为皇上吩咐要将此树上的每一片树叶都数干净了,但树高茂盛,要数清楚谈何容易,所以皇上便命人将此树砍了。”
  闻言,花未睁大了眼,有几分心虚,悄悄询问:“那可数清楚了?”
  德子应道:“自然数清楚了。”
  一语落地,德子明显瞧见皇后娘娘的面色微变,随后颤笑了两声,几分虚弱道:“那个……我突然感觉身子有些不适,就先回宫了,你进去告知皇帝哥哥一声啊!”
  说完,德子便见皇后娘娘马不停蹄的走了,好似背后有人追赶一般。
  德子惊在原地,却又不得不转身进了承乾宫。
  刘嬷嬷快跟不上花未的步子了,忙道:“娘娘,您慢些。”
  花未此时哪里能慢,能有多快便走多快。
  果然是能当皇帝的人,能这般不动声色,定力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。
  怪不得今日像是突然转性了,她就说他怎么突然便对她好了起来。
  原来是在憋着大招等着收拾她呢。
  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!
  作者有话要说:花未:我得跑,赶紧跑!
  嘿嘿,又是你们熟悉的操作,某人来宣传她的另一篇预收文《宠妾》了。
  文案:
  水尧人如其名。
  楚腰蛴领,明眸皓齿,看人时,水眸里三分含情,七分勾人。
  天生尤物。
  京城里的王公贵子无不虎视眈眈。
  只是有一日,尤物却进了焃王府。
  焃王七岁征战,十岁封王。
  传闻其暴戾恣睢,嗜杀成性。
  众人可惜,好好的尤物就将红颜薄命,香消玉殒。
  后来……
  水尧长命百岁了。
  论一个好吃懒做胸无大志的宠妾如何“躺赢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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