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17(1/6)

　　高蔺一面注意后面的路，一面思考着林夕晚的话。
　　他从来不是个富有耐心的人，天都不知道他遇到林夕晚后做出了什么改变――哪怕目的不纯，他还是悄悄地做出了一些改变。
　　“你先松手好不好？”
　　林夕晚看着他，没有要松手的打算，鼻子更近距离地贴住他衬衫，青柠汁浇透了白色贴住皮肤。她鼻尖蹭着泛着青柠酸甜味那一处，因为湿透了的缘故，这样贴着也好像是贴着他的皮肤。
　　她明明知道“气味”这种东西人人都能闻见，人人都会用嗅觉、皮肤触碰到，也明明知道“气味”这种东西毫无重量可言，看不见摸不着，但她还是这么随性地为难一个感官不如她敏锐的人。
　　怪谁呢？怪他呀，怪他出现打搅她原本已习惯的世界。人之初，若无人教导，一定性本恶，在婴儿期吸食乳汁一定会有用嫩牙咬妈妈的情况发生。她是这样子的人，失去了最佳被教导的时机，阴暗、可鄙、自私统统是她。
　　“林夕晚，你这样不松手是想被你妈发现吗？”他的脸上又浮现不耐烦的神情了，“我不介意啊，如果你不怕的话。”
　　话音一落，她松手了，与此同时，高蔺用一种近乎厌恶又同情的目光看着她。
　　黄昏褪去火红的颜色，慢慢呈显黑蓝色。高蔺走回去扶起自行车，林夕晚又开始抠弄手指头。她跟在高蔺身后慢慢走着。
　　谁都没开口说话，静悄悄的。
　　高蔺望着前面。将近七点的黑蓝色天空，水泥公路，公路两侧的银杏，一侧银杏内是整齐一排的别墅小楼房，另一侧还是公路。公路之外还是水泥建筑。
　　“是不是我毫无距离地给你气味，你就会快乐一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