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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、二出八折(2/8)


  “那就不必探了,难不成你人工还比体温计准嘛?”
  她要走,有人倚酒三分醉地不依她,才掉转的身子又给他拽了回去。
  这一次周恪干脆用下颌,用通身上下最冷的地方去感受她。
  必齐几乎本能地石化在那里,由着他下颌,由着那薄薄冒青的胡茬,从发端到眉心,一寸寸淬着烈酒般泼在她感官里。
  “周恪……”
  压哨的话音才脱口,周恪示意必齐噤声,伸手揉了揉她不知发烧还是羞红的耳垂,像熬一颗红豆,再低头来就她目光,单手扶着她侧脸托起,问道,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烧这么厉害是什么时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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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记得。
  是大二那年。施必齐初潮比同龄人足足迟了两年多,就连害水痘的体验,也直到大学才有。
  大二下学期,她记得是三月,那年的倒春寒很长很拖沓,冬天像个起床气很重的孩子赖在被窝里不肯走。城市从正月就泡在绵绵不休的雨里,仿佛永远无缘得见天日。
  必齐随班去了趟徽州测绘写生。
  返校当晚,人就开始高热、头痛,身上也起了密密的红点子,从头发、躯干遍布全身。
  起病得急也凶,她和室友都无甚经验。后者权当是过敏,或者麻疹,问她是不是在乡下碰了什么腌H东西,乡野地方蚊虫多,没准过一宿就好了。
  三月,哪来的蚊子?必齐倒也有些忧患意识,强济着起床穿衣,就要去医院挂个急诊。
  彼时离门禁仅剩半小时。
  春雨绸绸下夜色愈来愈浓。室友看必齐坚持,并不多劝,更没老好人地说陪你一起。
  因为严格来说,她们不过普通联络的交情。大抵在世俗人的眼光里,她这样冷调淡漠的性子,注定要不合群,不讨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