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“标记有效。”(1/6)

　　钟泠蜷缩在沙发上，脑子浆糊似的乱成一团，无视了应泊涵的未接来电和问他在哪的十几条信息。
　　他间歇性地身体发颤，不自控地在啃指甲。这是中学时发现性别秘密和多次经历钟籁的喜怒无常后，过度焦虑时才会有的本能反应。但他此刻却不全然是焦虑，整个人被巨大的震撼和恐慌笼罩了。
　　是，震撼，却又恐慌。
　　何德何能呢？他想。
　　他对这段关系有非常严重的不信任和不安全感，有性格使然，也是过往经历作祟。应泊涵却全不在意，处处迁就他、包容他、体谅他，甚至愿意为他做到摘除腺体这一步……
　　明明是对方爱意的表现，如果换做其他人，是会感到甜蜜还是感动？可为什么？又凭什么？他值得吗？应泊涵会后悔吗？
　　——“你和你妈真是一模一样。”
　　他确实和钟籁一模一样……
　　客厅顶灯“啪”地一声亮了。
　　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了钟泠的眼睛，他茫茫然地抬头，无神的双眼眨了两眨，就看到应泊涵一脸紧张地过来抱他：“你怎么了小泠？为什么不接电话？”他握住钟泠的手，低头看到被啃噬得一塌糊涂的指甲和指尖，有的地方甚至渗出血来，不由皱紧了眉头，“出什么事了？宝贝，你能不能多依赖我一点？”
　　钟泠再也忍不住，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拥抱住他，痛哭失声。
　　应泊涵从来没见过钟泠这个样子。
　　他见过钟泠面色灰败心如死灰的样子、见过钟泠强忍痛苦命悬一线的样子，也见过钟泠开怀畅笑满心愉悦的样子、见过钟泠害羞无措惹人怜惜的样子，却从来没见他情绪崩溃彻底失态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