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、故人归来(1/4)

      纪纯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普洱茶走出来。
      这又是那位老人刚点的。
      “老先生, 这是您要的茶。”
      “好，好，谢谢你啊, 姑娘。”
      老人有些局促，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，似乎觉得还不够，抽出一张纸巾，把双手仔仔细细擦试了一遍, 之后又将纸巾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一旁。做完这些，双手才覆上茶杯, 舒了口气。
      纪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，有些不太能够理解他的做法。不过看到老人衣衫褴褛，放在桌子一侧的迷彩帽子上似乎还沾着些泥, 而他的座位周围一圈都没有人, 并且其他桌穿着靓丽的年轻男女不时投来或探究或厌恶的目光，纪纯似乎也明白了一些。
      老人双手握着茶杯，没喝一口, 眼神望着窗外，来来回回, 似乎在寻找着什么。
      “老先生, 可以告诉我您在找什么吗？”
      连着这么多天都在纯言附近徘徊, 进来了也不点甜点, 只要一杯普洱茶，不论怎么想, 纪纯都觉得太过离奇了。
      与其在那里猜来猜去，不如直接问。
      被看穿了心思，老人尴尬的笑了笑, 如枯树皮一般粗糙黝黑的手挠了挠后脑勺，纪纯看着老人局促的笑容，不知为什么，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。一个念头似要冲破束缚、挣脱出来，但任凭纪纯怎样绞尽脑汁，就是想不出这份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。
      “我......”老人抿了抿嘴唇，又咽了咽口水，眼神不安地东瞟西瞟，捏住杯身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，胀得发白。
      “姑娘。”老人下了狠心，终于问道，“之前总是送你来又接你回去的那个小伙子，他今天怎么没来呢？”
      或许是知道问题过于唐突，老人盯着纪纯看了三秒，眼神迅速躲开，盯着茶杯，又也许是因为过于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，复而更为郑重的看向她。
      他说的是温言初？
      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，在纯言门口蹲了这么久，竟然是为了要找温言初？
      纪纯盯着他的眼睛，身体微微向后移了移，保持着戒备。
      老人的眼睛周围虽已长满皱纹，经历了风吹雨打，染上了沧桑，但那双眼睛的轮廓过于熟悉，潋滟的桃花眼，她只见到一人有过......
      没来由的心慌。
      “不好意思，我和他不熟。”
      纪纯笑着说抱歉，拿上桌面上的托盘，迅速走开了。
      躲进厨房，纪纯透过玻璃对着老人接连按下了好几张照片。
      将照片发给苏禾。
      吃闻：小禾，帮我查查这个人。特别是他和温言初的关系。
      消息发送过后的五分钟，纪纯捧着手机，贴着墙站着，心里一阵莫名的慌乱。直到苏禾回复了一句“OK”，她才慢慢走到料理台旁，戴上一次性手套，开始做芝士蛋糕。
      心不在焉。
      整个上午，纪纯都心不在焉，不仅做甜品的速度慢了许多，就连别人问她话，她都是“嗯”“哦”这几个字应付过去，中午更是连饭都没吃，一个人跑去小更衣间里坐着，一坐就是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