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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敏性鼻炎(1/2)

    这是我的病。本来,读者是没有必要为我个人的鼻子而浪费时间的,但作为鼻炎的受害者,还是很想把自己的感受记录下来,以让诸君通过对比感到一种小小的、巨大的幸福:没鼻炎真好!
    过敏性鼻炎又称变态反应性鼻炎,是众多鼻炎类病症之一,已困扰了我十几年。过敏性鼻炎可分常年性及季节性发作两种,可悲的是我正属于那前者。刚开始的时候,我并不知道这是鼻炎。那时,每天早晨起来必打喷嚏、流鼻涕2个小时,非常之准确,以致差不多成了时钟:6点钟起床,打完喷嚏上班!因医学上的无知,我只当作一般性感冒,到门诊部拿了一些感冒清之类药物,每天当零食一样吃下去。然而后来喷嚏声却一路发展到了上班以后,当我找到一个在医院耳鼻喉科当主任的朋友认真检查时,才知道已患了“绝症”:“这种病是小毛病,但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根治,不论是动手术还是药物治疗,除非是机缘巧合。”呜呼!
    常言说垂死还要挣扎,于是各种剂、片、水、针向我蜂拥而至,什么中西结合,专治特效,一一让我品尝。记得有一种药水是直接滴进鼻腔的,每次施用时头尽可能的后仰,类似练功里的下腰,然后滴进鼻子,然后鼻涕眼泪涌涌而下。那一刻,使我联想到渣滓洞或者集中营。我曾跑到医院抽去一管又一管鲜血,检查是否丧失了免疫机能,医生说我的血好得很。我也可怜巴巴的问大夫:“是不是鼻咽癌?”因为我觉得就是癌症也比这钝刀子杀人痛快些。医生斥责道:“有没有搞错!”
    我曾有一口气连打21个喷嚏的记录,打得我眼冒金星,四肢乏力,几近瘫痪。更有时候想打喷嚏而打出不来,就如身体某处生痒却挠不着,那又是另一种痛苦了。现在每日起床后我的喷嚏声声入耳已不是新闻,如果哪天没听到,那肯定就成了“焦点”。有时候想想都后怕,十几年啊,比抗日战争时间还长,都怎么过来的!什么叫黑暗,什么叫“旧社会”,莫过如此。有时有人自以为幽默自以为勇敢地叫嚣:“活着都不怕,还怕死吗?”就不禁侧目:TNND,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,死算什么东西?有种你得个过敏性鼻炎试试!
    曾有段时间患脚疾,鞋子穿不上,路也走不好,非常苦恼,恨不得一刀把脚砍掉。可看到那些拄着拐杖的人,已该是很幸运了。所以一直想,如果哪天我的鼻炎治好了,必大摆宴席,广宴宾朋,日日点燃三柱檀香。但十几年中确有那么几个月我的鼻炎没有再犯,似乎好了,但我并没有请客,也没有拜佛,好象压根儿就已忘了鼻炎这回事。可见当幸福真的来临时,人们并不会如设想的那么激动,在意,甚至已忽略了她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