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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、第二十二回(2/4)


      “二奶奶,玉箸来了。”
      门外小丫头的传报声中,国太身边的另个大丫头玉箸挑帘而入,看了眼已经醒来的徐邦达,神色一松,对着迎了上来的尺素低声道:“老太太一夜都没睡好,一早就打发我来看下。二爷既醒了,我这就回去通报。”说罢匆匆而去。
      玉箸刚走,廖氏便亲自过来了。一夜的折磨,让她看起来脸色也极其灰败。她看了眼初念的额角,道:“昨晚上我一时偏激,失手伤了你。太医等下来,叫他替你瞧瞧。”
      初念低低道了声谢。廖氏坐到儿子的榻前,握住他一只手,眼泪已经下来了,恨声道:“正逢国丧,幸而太医是老熟人了,这才压了下去的。姑且不论这个,你的身子如何,自己也不晓得?你自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,怎的如今会跟你兄弟一道,犯起了糊涂……”
      许是羞惭,许是没有力气,徐邦达只是把脸微微侧向一边,阖目没有说话。
      廖氏被边上的人劝了几句,止了泪,片刻后没多久,太医便来了。照昨晚的样细细针灸一回后,又看了初念的额头,道:“我那里有内造的膏药,回去了叫人送来,假以时日,伤处应会消痕。”
      初念自己倒没多大感觉,倒是边上的尺素闻言,松了口气,连连道谢。
      太医微微颔首,再看一眼榻上的徐邦达,心中暗叹口气,略微摇头,收拾了药箱离去。
      他已经看出来了,这个与自己打了十几年交道的国公府嫡子,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他就像盏一直在细细熬着灯油的灯,忽然被强行捻亮,短暂的放光过后,便是灯尽油枯了。
      徐邦达吃了药,很快又昏睡了过去。
      初念这一日没出院子一步,只是到黄昏的时候,听说三爷徐邦瑞回府,徐耀祖大发雷霆,要拔刀刺了他,被廖氏护住,纷纷地又闹了一场,最终才歇了下去。
      她现在对这一切都漠然,只是一直守在徐邦达的榻前。他的情况时好时坏。到了半夜的时候,睡在临时摆出的另张窄榻上的初念被轮值守夜的尺素叫醒。尺素道:“二爷醒了,在找你……”
      初念立刻起身到了徐邦达的榻前,见他半靠在一堆枕上,神情略显痛楚,脸色白得像纸,衬得一双眉黑得触目惊心。
      “二爷,我叫人再去请太医。”
      初念立刻道。
      “不用叫他们。没有用,我知道的。”
      他慢吞吞地道,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的。
      他的手一直是凉的,但是现在,手心却烫得像个炉子。
      “娇娇,你真的不怪我?”
      他再次这样问道。
      初念知道他说的是什么。轻声道:“二爷,我没怪你。”
      “可是你心里还是对我失望了……”
      初念心头微微发酸,再也忍不住,道:“二爷,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。可是你真傻,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