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、字面意义上的琴瑟和鸣(1/3)

      蜜饯入口时, 小傅整个人都僵了僵。易然拍拍他的肩膀：“药是苦了些，但良药苦口。明日送药的时候我也叫他们带些蜜饯来。”
      小傅：“...”
      见小傅吃了药，易然没再停留, 告辞离开了。目送她远去后, 小傅长舒口气, 转身走进书房。
      正中的书案上摆着簇新的窗纸, 他瞧了片刻, 起身把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, 而后坐到案后, 继续研究怎么把窗纸糊到窗上。这太难了, 他如是想到，卖窗纸的店家分明说很快便能弄好，可他尝试了一下午, 废了三五张窗纸，仍是没能把那破旧的窗子堵上。
      他叹口气，翻开手边那本册子，逐字逐句研究起来。若是待会儿还不能把窗纸糊好，他的风寒怕是又要加重了。
      是夜, 小傅在书房坐到了二更，待一众仆从们都歇下了, 才离开书房, 翻墙回了他那偏僻的小院。
      甫一落地，便瞧见破窗上已被贴好窗纸, 月光落在上面，映出些莹莹光晕。他心头一紧，看来他大婚之日被赶出院子这事是瞒不住了，明日自己可如何面对府中众人？  
      昨夜还四面漏风的屋子如今已生出融融暖意, 里头添置了不少物什，桌上被人摆了个青瓷双耳瓶，里面插着几束盛放的白菊。他的目光在白菊上停了片刻，嘴角抽了抽。这八成是易然的手笔，同她成亲那晚给他念的诗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。
      桌上摆了张字条，上面是行蝇头小楷——此处乃我亲手布置，大人只管安心住下，下面的落款是张管家。小傅拿着字条看了片刻，眼底浮出些笑意。张管家的字写得豪迈且无拘无束，与这张字条上的字迹大相径庭。留字条的人倒是下了番功夫，大多数管家和账房先生都会使用这种字体，但张管家是个例外。
      阖府上下，不认得张管家字迹的人，也只有他那娘子了。
      这一晚，小傅睡得分外安稳，早前吃的那剂药起了效力，夜间发了一回汗，第二日晨起时风寒好了大半。遗憾的是，第二日他依旧得早起小半个时辰，摸回正院，继续做出副晨起赏景的悠闲模样。如此几日下来，白日里难免精神不济，眼底的青黑分外明显。
      一日下朝途中，孟时拉着他道：“这几日怎的没来找我吃酒？”
      小傅淡淡道：“事务繁忙。”
      孟时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：“看来新出的话本中说的竟是真的。”
      小傅皱眉：“什么话本？”
      孟时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小白兔他在劫难逃，怎样，听上去是不是有几分耳熟？”
      小傅咬了咬牙，岂止是有几分耳熟，简直是耳熟能详！书中内容他逐字逐句看了，插画他一张一张瞧了，要不是这几日委实没有空闲，他早该登上书肆的大门了。
      孟时打量着他的神情，从袖中抽出本书递给他：“早前路过那家书肆，顺手买了一本，你若感兴趣便瞧上一瞧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