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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番外13.路问×艾嫒 (1/1)

    番外13.
    男大当婚, 女大当嫁, 葛云荷在路问毕业的时候就想让他找个女朋友, 路问一口拒绝,“妈,又不是你说想找就能找得到的,你儿子又不是什么香饽饽, 人人抢着要。”
    旁听的艾嫒啃着苹果作壁上观, 听他说完, 嗤了一声,“得了吧, 太谦虚,谦虚得假了。谁不知道你路大少爷追求者无数,排着队都能排到长城去, 比香饽饽还香。”
    ……这台被拆得猝不及防。
    路问瞪了她一眼,没好气道, “又没跟你说话, 插什么嘴?”
    葛云荷拿指头戳着他脑门儿,“怎么说话呢!有你这么跟妹妹说话的吗!妹妹说的难道不是实话?我告诉你, 你抓紧时间找一个,谈谈恋爱, 到了结婚的时候其实也很晚了。”
    “妈,我清心寡欲的, 虽然很多人喜欢我, 可我不喜欢她们呀, 这结婚不得两情相悦?再说了,我这一心事业,没有机会去认识新的女孩子了。”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,手随意地搭在艾嫒肩膀上。
    葛云荷噎了噎,眼珠子一转,又有了主意,“那没关系,妈肯定得帮你,你没机会妈给你创造机会,明天开始你就去相亲,妈给你安排的好好的。”
    路问差点没被口水呛死,见葛云荷真的拿起手机联系人去了,他赶紧拦着,“妈,等等等等——”
    “等什么呀!乖啊儿子,你都二十四了,再不考虑个人问题你在相亲市场上就变成老男人了!听妈的,乖。”葛云荷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。
    路问想拉着路长平统一战线,路长平瞥了他一眼,回房去了。
    路问蹙了蹙眉,把视线投向艾嫒。
    艾嫒看似眼睛胶在电视上,可她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,压根没看进去什么,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目光,微微一勾红唇,侃道:“是啊,你都老了。”
    路问嘴角一抽,恨不得掐死这个妮子,太坏了,关键时刻派不上任何用场。
    艾嫒说完,拿起手机玩,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心思。神女有心,襄王无意,又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了,他们……是不可能了。她喜欢了那么多年,又有什么用呢,他以后会给她带回来一个嫂子,或是哪家名门闺秀,又或是哪个豪门名媛,她以后可能草草一生,随便一个人过过,反正一辈子很短,很快就过去了。
    她苦笑,收了手机拎起包,“妈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,先走了。”
    路问浪荡不羁的眼眸突然一收,望向她的背影,略显几分踌躇,意味不明。
    他以为他做得隐晦,葛云荷却是不动声色的全看在眼里。
    “儿子啊,那就这么定了,你吴阿姨家的女儿刚刚留学回来,我瞧着和你很是般配哩。你别急着拒绝,你先见一见。”她不由分说地就联系起来。
    独留路问一人在厅中,撑着下巴思了又思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    葛云荷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,特地将路问和向茜相亲的事儿告诉了艾嫒,时间地点一应俱全。
    艾嫒还有一年才毕业,但是她就在本地上学,回趟家轻而易举,去阻拦这场相亲也轻而易举。
    端看......
    她乐意与否。
    艾嫒在星巴克呆了一下午,喝了整整三杯咖啡,硬生生压下心头几欲炸裂的疯狂,按捺下想飞奔去搅黄这场相亲的心。
    下午两点的相亲,她就从两点坐到了六点,缓缓回了宿舍。
    或许她应该不顾一切的冲到相亲现场,一拍桌子,告诉向茜,这是她喜欢的人,这是她未来的老公。
    可是,她不能。
    她一生孤苦,亏得有路家庇佑,长到如今,各种宠爱,是她今生之幸。
    尚且没有还他们养育之恩,怎么忍心将他们气得倒仰。
    他是她的哥哥,是他们的独子。
    这辈子他跟她之间只会有一种关系,那就是兄妹关系。
    他和向茜门当户对,如果和向茜结了婚,那向家和路家就能强强联手,让双方更上一层楼,今后再诞下一儿半女,有个接班人,多好呀。
    只是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想越苦涩,整颗心都溢满了凄苦,恨不得失声痛哭。
    她该知足的。
    那一天,葛云荷以为艾嫒会去,可是她没有。
    葛云荷还以为路问会反抗不去,或是故意搞砸,可是他也没有。
    葛云荷那叫一个震惊,在屋里转来转去走了好几圈,也没有想通是什么原因。
    不应该呀,以她这么多年的经验,这两个孩子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,却不知碍于什么原因,迟迟没有互表心意。
    她都加了这么大一把火,还没能捅破他们间的玻璃纸?
    她讷讷地,想看看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改变——可是并没有,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稳,艾嫒继续读书,准备毕业,学业繁忙,回家的次数渐渐少了;路问恣意多了,跟向茜很快确认关系,谈起恋爱。
    顺利得让葛云荷咂舌。
    转眼即至艾嫒毕业,她毕业后顺顺利利地进了路氏,挂了个职,学业结束了,事业也安定了。
    至于闲暇之余,最爱的还是她这十几年的爱好。
    若是亲近之人就会知道她从小爱看小说,言情小说尤甚。
    她自诩看遍情爱,可惜却看不通自己这一卦事。
    如路问当年,艾嫒也是一毕业就要踏上相亲的路,虽不知为什么葛云荷那么心急,但既然她想,那她就从了,倒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    说起相亲这事,葛云荷特地选在儿子女儿都在的时候。
    路问这孩子,从小看着幼稚天真,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,葛云荷真的看不懂他,明明她只是为了激他一激,却不成想这和向茜还真的在一起了,谈起恋爱时不时就夜不归宿,这都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。
    葛云荷是真的急了,也是真的不解。
    难不成,她活了这几十年,自认为看破看透的事情其实并没有看破看透?
    这回,也是她最后一回加以试探,若成,便好,若不成,也是他们此生有缘无分,注定只能做兄妹了。
    “艾嫒呀,任家的少爷生的那叫一个好,我寻思着你们一起吃个饭见一见,多个朋友,怎么样呀?”她笑眯眯的,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路问。
    后者身体微僵,神态渐渐丧了笑,虽手中把玩着手机,却见身体微向她们倾斜,显然在偷听。
    艾嫒婉拒,“妈,我还小咧,才刚毕业,哪里用得上相亲,要是被别人知道,还不笑掉了大牙?”
    她并没什么想结婚的心思,小说看多了,对爱情的幻想就更不切实际了。若无心爱之人,将就着结婚那还不如不结婚。
    至于她心爱之人,很快就要结婚了吧。听说,他经常夜不归宿,那个向茜,也该怀孕了吧。艾嫒眸色一黯,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碎神伤,心仿佛被撕开了无数道裂缝,一个个疮口痛得她说不出话。
    见她神色淡淡,并无别意,葛云荷也不急,慢慢地劝着,“你们年轻人不都经常喜欢说‘多个朋友多条路’么?多交个朋友也是好事,你呀乖乖地去,这可是香饽饽,好几个夫人跟我抢着,我好不容易给你争来的,妈还能害你不成?”
    路问嗤了嗤,还香饽饽,得有多香?!比得过他香?!
    葛云荷看到他就来气,“嗤什么嗤?我说的哪句话不对?就是香饽饽,比你香百倍千倍!就是——就有一点不好。”
    她状似犹豫。
    路问下意识地问:“哪点不好?”
    “任少爷家海外产业越做越大,以后怕是要去海外定居。”
    她和任家夫人通了气,这不过一场戏。哪里舍得真让这手心里唯一的女儿嫁去海外,拴在身边还差不多呢。
    不过这时,她却是看上去悲伤极了,还得强撑着安慰自己,“没事没事,这年头交通方便得很,飞机飞几个小时就到了的事情,以后妈呀一定经常去看你昂。”
    路问瞪大了眼,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。
    他陡然站起,身上随意被葛云荷盖着的毛毯瞬间落地,可他全然不顾,只顾质问,“妈!就算她不是你亲生的,这么多年好歹也在你身边承欢膝下,尽是乖巧,不曾忤逆,不曾做出什么错事,哪里值得你这么对她,还要把她嫁去国外?!你就这么恨她,再也不想看到她?!那你平日里伪装的也太好了吧!一口一个心肝肉,一口一个宝贝闺女?!——我对你太失望了!”
    虽然“尽是乖巧”几个字有点言过于实,不过也尽可看出他之怒火滔天。
    此话一出,整个厅堂里鸦雀无声,就是保姆,也睁大了眼看着这一幕。路问在圈里真的算是听话的,也是孝顺的,他的孝顺虽然没有挂在嘴上,可心里之孝众人却都清楚。第一次见他这样和葛云荷说话。
    葛云荷虽是故意激他,听他此语,却也是被激得差点心脏病发,怒得以手指他,气得浑身颤抖,“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
    路长平一直在一边听着,突发此变,他也是愕然,听得路问这一通惊世骇言,赶紧去抚着她后背,缓着她的气,“路问!你妈爱艾嫒还来不及,这么多年的真心难道还是假的吗?她对艾嫒哪里输给过对你?你这一通话也不摸摸良心!”
    路问把头一撇,再不说话。他说的都对,葛云荷对艾嫒之好,所有人有目共睹,所有人都快忘了她不是葛云荷亲生的孩子,毕竟她对艾嫒实在是好过亲儿。可是,为什么她要将艾嫒嫁去国外?
    路问心乱如麻,一锅粥里轰然沸腾,再不复静。——为什么他反应如此之剧。
    艾嫒看得怔怔的,见葛云荷被气出泪来,慌忙去拭,“妈,我知道的,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,或许现在我和、哥、还不懂,以后一定会懂的,你把时间地点发我,我去就是了嘛。”
    路问猛地扭头看她。
    她很久很久没叫过他哥了。这个时候叫,又是为了什么。
    他忽然就失了一身力气。
    葛云荷今天偏要治他一身戾气,扬笑道:“好,那路问,你明天送她去。”
    艾嫒一愣,没想到葛云荷会让路问送她。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他。
    路问想了又想,也不知道脑海里窜过了多少想法,也不知脑子里想过了多少复杂的思绪,最终还是点头说好,“时间发我。”
    答应得爽快。
    和刚才判若两人。
    艾嫒的心,却登时间碎了一地,满地碎渣,扎得她生疼。
    她看他,他却是别开目光没有对她。艾嫒懂了,默默收回目光,扯出一抹笑,也不去管这笑有多苦涩有多难看,拿了手机回屋去,“有点困了,想睡了,你们早点睡。”
    路问也在此时登然起身,“我约了茜茜,晚上在我公寓住,就不回来了,明天再来接你去相亲。”
    艾嫒步履一顿,“好。”快步回屋,心头的血落了一地。
    两个孩子间的别扭或许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他们自以为一片太平,其实旁人都看出来早就百转千回的交战几百回了。路长平和葛云荷面面相觑,不懂他们到底为什么如此折磨彼此。
    他们做父母的,也不曾说去阻碍什么呀!一个一个的,弄得他们心里倒是难受得很。
    回到屋里,艾嫒靠着门板无力滑落,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,字字声声带血带泪。
    以往她还能忍,可是眼见着她要去相亲,他却是还陷在温柔乡中,也不曾为她难过些什么。
    是呀,妹妹去相亲而已,有什么值得难过的。
    她呜咽着抹掉眼泪,从地上狼狈地挣扎着爬起来,浑身无力,动作艰难。
    她突然萌生出了离开的想法。
    她望了望这个房间,承蒙路长平和葛云荷宠爱,这是除了主卧外最大最好的房间,她住了二十几年,处处是她的痕迹。不止这个房间,整个家都是。
    她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,这里早就成了她心里的家,除了这里,整个天下无处是她归处。
    可是她就是想离开了。
    原因无他,只因为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