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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身世之谜 (1/1)

    惠景侯府, 紫筠堂。
    费妈妈躬身垂眸道,“老奴亲眼瞧见的, 二小姐是被太子抱着从那明黄的步撵上下来的, 像是二小姐主动要求的。而且……两人姿态亲昵,亲密至极。”
    宛氏闻言, 当即皱了两弯柳眉。
    孩子长大了, 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, 原来阿月对太子有意, 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从没发觉!身为母亲,真是略有失职。
    宛氏身侧, 惠景候重重拍了下桌子, 手边茶碗都被震得晃了两晃, “荒唐!荒唐至极!阿月这孩子从小娴静有礼数, 怎么会如此!她怎么能和太子……”
    “行了,行了!”宛氏没好气地瞪了惠景候一眼, 摆摆手叫屋中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, “咱们侯府门第也不低, 若是阿月真的心仪太子,两人郎有情、妾有意, 咱们便去和皇上说了,这个太子妃之位,咱们阿月也是当得起的!”
    惠景候听到“郎情妾意”四个字, 当即怒喝道, “瞎说什么!真真是妇人之见!”
    “没有我这个妇人, 只怕你们惠景侯府早就绝了后了!”
    宛氏怒瞪惠景候一眼,“侯爷平日里总说,要把阿月当成亲生的女儿一般看待,如今牵扯到人生大事,你怎么反倒像个后爹了!”
    惠景候一脸苦闷,在堂中踱来踱去,沉声道,“总之,阿月和太子不能在一起!”
    宛氏无语,“为什么不能?阿月哪里配不上太子!”
    惠景候欲言又止,“你懂什么!阿月和太子若是在一起,那便是!那便是……”
    宛氏冷笑,“便是什么!”
    惠景候红着脸憋了半晌,见宛氏一副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的模样,终是脱口而出——“那便是兄妹**,皇族天大的丑闻!”
    啪——
    宛氏手中的粉彩茶盏砸在地上,碎了个稀巴烂,宛氏倒抽了一口冷气,难以置信道,“阿月和太子是兄妹!?那阿月的身份便是公主!那……阿月的生母是……”
    惠景候瘫坐在紫檀木藤心圈椅上,一手扶额,重重叹了口气。
    原是十三年前,南越国进犯大齐边境,勇毅王府率兵前去平定叛乱,将南越国剿灭,并擒拿南越国王室三十一人,押解回京城处斩。
    那南越国有一王女,生的婀娜多姿,素有艳名。王女被押解回京之后,无意间入了献庆帝的眼,两人暗中来往,情愫渐浓。
    当时献庆帝刚刚继位不久,朝纲不稳,万事听凭皇太后做主。献庆帝有心为南越王女求情,可两人身份悬殊,中间横亘国恨家仇,皇太后狠狠呵斥了献庆帝一番,当即下了凤令,以狐媚惑主之名,将王女秋后处斩。
    不料,南越王女和献庆帝早已珠胎暗结,王女腹中已有九个月的龙胎,赶在秋后处斩之前,王女含泪产下一女,便于刀下香消玉殒了。
    “此女的生母为敌国南越之王女,若是公之于世,定会为人不齿,激起民愤。皇上此举阳奉阴违,瞒天过海,怕惹了皇太后震怒,两相为难之际,才将此女托付于本候,望本候视之为亲女,若无皇命,不得透露其身世。”
    宛氏听着这段陈年往事,惊讶之余,心中暗骂献庆帝不配为君作父。
    惠景候叹道,“所以,阿月想嫁给什么人都可以,唯独太子不行。”
    宛氏反应了会儿,才道,“我一会子便去劝劝阿月,世家公子里的好男儿多的是,指不定过两日,阿月对太子的心思便淡了!”
    惠景候点点头,“再者,昨日我进宫觐见,皇上似是有将阿晚指给太子为嫡妃的意思!”
    宛氏面上一惊,“什么!?”
    紫筠堂外,薛楼月刚走到门外,便听到惠景候的那句“嫁给什么人都可以,唯独太子不行”,她身子一僵,又听到一句“皇上似是有将阿晚指给太子为嫡妃”。
    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为薛亭晚着想!就因为薛亭晚有可能被皇上赐婚太子妃之位,所以不让她嫁给太子!
    宛氏话音儿刚落,紫筠堂紧闭的房门便被猛地推开,薛楼月仓皇入内,面色惊怒,厉声问道,“父候!母亲!为何阿月嫁不得太子!?难道只有阿姐能嫁给太子吗!”
    惠景候和宛氏见薛楼月突然闯进来,也是大为惊讶,听闻薛楼月口中的诘问,知道薛楼月只听见了只言片语,没有听到那段身世秘闻,这才稍稍放下了心。
    宛氏耐心劝道,“阿月误会了!你阿姐嫁给太子的消息只是皇上顺口一提,再者,你阿姐也不心仪太子,定不会真的嫁给太子的!”
    薛楼月站在堂中,望着自己的“父亲”、“母亲”,脸色煞白,不住摇头道,“你们在骗我,你们在骗我!既然阿姐不会嫁给太子!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太子!”
    惠景候见薛楼月因嫉恨而扭曲的面容,对这个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第一次感到有些陌生,沉声斥道,“不能就是不能!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,满口情郎、嫁娶之事,成何体统!”
    薛楼月一口银牙几乎咬碎,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,面上涕泪纵横道,“我定不会遂了你们的愿!我这就去面见太子哥哥,和他表明心意!”
    从小到大,薛楼月的性子都内敛娴静,从来没有如此撒泼过。宛氏见她今天性子反常,格外不懂事,也蹙起了一弯柳眉。
    惠景候微微眯起双眼,“目无尊长,任性妄为!来人,将二小姐送回浮翠坞,没有本候的命令,不得迈出卧房半步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傍晚,薛亭晚踩着饭点儿回了惠景侯府,和宛氏、惠景候如实说明了怀敏郡主用了焕容斋脂粉过敏的事情。
    宛氏和惠景候问了薛亭晚处理此事的打算,见她条理清晰,不慌不乱,不禁颇为欣慰,对她以大局为先的作法进行了赞扬。
    打理铺子、处理后宅事务,本就是意外频发的,从来没有顺风顺水的。一开始,宛氏见薛亭晚将几个铺子经营的生意红火,一切都顺顺当当的,心中半喜半忧,如今见受到了挫折,刚好叫薛亭晚趁机历练一番,也好磨一磨她的心性。
    饭桌上,薛亭晚见薛楼月的位置空着,随口问道,“阿月去哪儿了?为何不来用饭?”
    薛桥辰偷瞄了一眼惠景候和宛氏的脸色,悄悄道,“阿月惹父候母亲生气了,眼下被禁足在浮翠坞。”
    薛亭晚闻言有些惊讶,心中略一转,放下筷子,抱着宛氏的手臂撒娇,“母亲,阿月一向懂事,想必今日不是有意惹父亲母亲生气的!”
    宛氏慈爱地摸了摸薛亭晚的发顶,觉得自家女儿已经长大了,有些话也不该瞒着她,和惠景候对视了一眼,便将薛楼月生气的原因说了出来。
    只是,掩去了薛楼月的身世不表。
    薛亭晚听完,面色也略略凝重起来。
    她早就知道,薛楼月对太子的执念非常深,没想到,如今竟是为了献庆帝将她指给太子为妃这等虚无缥缈的传言,而心生怨恨,甚至说出不尊敬宛氏和惠景候之语!
    薛亭晚后知后觉的发现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薛楼月的性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浮翠坞。
    卧房内一片狼藉,几位贴身伺候的丫鬟正瑟瑟发抖,望着桌旁坐着的薛楼月,竟是无一人敢上前劝说开解。
    薛楼月一甩广袖,竟是将桌上的茶盘扫落在地,又是“噼里啪啦”一阵碎响。
    方才被几个婆子押回了浮翠坞,薛楼月扑在床榻上狠哭了一回,大发了一通脾气,越回想越觉得不对——她心仪太子的事情,只和她的好阿姐薛亭晚提起过,薛亭晚还信誓旦旦的说会替她保守秘密,如今一转眼的功夫,宛氏和惠景候竟是统统知道了!
    今日太子送她的时候,她望着太子满眼痴迷,脑子一热,竟是撒娇叫太子抱她下来。太子一向是来者不拒之人,心中讥笑一声,便笑着倾身抱她下了步撵。
    定是她和太子亲密的模样被传到了宛氏和惠景候耳中!才会说她不知礼数!
    薛楼月捏着手中茶盏,骨节泛白——怪不得今日薛亭晚突然让太子送她回来!好一个两面三刀!
    薛楼月心中妒恨交加,正心颤得厉害,却听丫鬟纷纷屈身行礼,“见过大小姐。”
    薛亭晚一进浮翠坞,入目便是满眼狼藉,她面色凝重,一声“阿月”还没换出口,薛楼月便扔过来了一只茶盏,怒道,“你来干什么!”
    碎瓷片四溅开来,砸在薛亭晚的脚下,惊得她后退了一步。
    薛亭晚当即沉了脸,“阿月,你怎能如此无礼?”
    薛楼月冷笑一声,“阿姐只怕是来亲眼看我的笑话的!皇上有意赐婚阿姐做太子哥哥的嫡妃,阿姐早就知道了吧!?即是如此,还装好人,非要让太子哥哥用步撵送我回来,再将我心仪太子的事情告诉父候母亲!阿姐的算盘打得可真是精明!”
    薛亭晚眉头深锁,耐着性子劝道,“阿月,你怎么会这么想?我从来没有将你心仪太子的事情告诉过别人!皇上有意赐婚的事情我也丝毫不知道……阿月,你便是这么揣测阿姐的吗?”
    薛楼月怒火中烧,满是心上人要被薛亭晚抢走的惊惧,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解释,“你骗我!你们都骗我!口口声声说拿我当至亲骨肉,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,一边却防备着我,见不得我的好!甚至不许我嫁给太子,登上皇后之位!”
    薛亭晚见她越说越离谱,越说越过分,也失了和她理论的耐心,冷着脸道,“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——此生此世,我薛亭晚都不会嫁给太子,更不会蓄意构陷自己的亲妹妹,信不信由你。”
    “阿月,你今日身子不适,便听父候母亲的话,在浮翠坞中好生静养几日吧。”
    薛亭晚说完,便带着丫鬟转身出了卧房的门,身后又传来一阵哐啷的摔东西声响。
    薛亭晚闭了闭眼,脑海中浮现出方才薛楼月看向她的时候,眸中深深的恨意。
    侍书不安道,“小姐,方才二小姐性情大变,那眼神恶毒至极,婢子看了都觉得瘆得慌……”
    薛亭晚抬手,示意侍书不要再说下去,轻启红唇道,“但愿阿月只是一时执迷不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