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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杀降(1/1)

  李执的话给了魏齐剧烈的冲击,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,只能无力地伸出手指,指着李执不断地重复着:“你....你....”他完全没有想到此刻的李执居然想要诛灭整个魏家。

  李执身后的魏旭也深吸一口凉气,脖子后面汗毛乍起,他原本只想着杀死魏贺等人为自己父亲报仇雪恨,却没有想着会让全族人葬送性命。他立刻想要跟李执祈求饶恕他族人无辜的性命,但是李执铁青的脸让他望而退却,进退维谷,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被兵卒围困的魏家众人听后,有人跪地磕头求饶,也有十余名不甘心坐以待毙的青年暗自交流之后,猛地冲出人群扑向李执,他们想要通过人数优势冲破陈志等人的阻拦,抓住李执以此来保住族人性命。

  早有准备的陈志又岂能使他们如愿,看着冲向他的魏家青年,许多人的脸上还有带有三分稚嫩,这让陈志叹了一口气,握紧了刀柄。势比人强,他不得不亲自送这些天真的魏家青年上路。

  屠杀是一边倒的,面对经验丰富,披坚执锐的陈志和兵卒,手无寸铁的青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,很多人刚一接触就丧失了对抗的勇气,被陈志直接一刀削掉了脑袋。吃过内甲亏的陈志,如今总是优先削砍敌手头颅。

  队伍后面的狗子看到陈志的威武,也立刻带人冲向不敢反抗的魏家人群。他不能只看着陈志耍威风,自己也想给李执留下积极的印象。只是惨了魏家众人,一时之间两头作难,进也不是,退也不能。

  钢刀砍至卷刃的陈志看着眼前最后一个青年的倒下,将报废的武器扔到一边,从另一个兵卒手中接过一把还能用的兵刃,并没有在意对方因为畏惧而躲闪的眼神,而是转身看向李执,用眼神询问是否继续,难道真的要他杀死所有人吗?

  陈志询问的眼神让李执心中一刺,确实,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人过于残忍,但是他没得选,魏家在青阳县根深蒂固,又跟乱匪张天德有极深的联系,如果今日他心软没有赶尽杀绝,没把魏家杀得一蹶不振,谁又能保证存活的魏家不会再次勾结乱匪打开城门,夺了自己项上人头。说到底,他只有兵卒二十人,守城都不够,又如何跟张天德对抗。

  索性转过身去,背对着众人,忍受着自己良知的拷打,青着脸咬着牙说道:“除了魏齐以外,统统杀光!”他现在一清二白,没有任何家底,所以需要留下魏齐,以此来接收魏家财产。他并不怕魏齐嘴硬,只要狠下心,就有的是办法。

  李执的命令让陈志默然的转身提刀带着所有兵卒朝着魏家众人走去,他跟狗子一前一后,如同绞肉机一般前后绞杀魏家众人。惨叫声,咒骂声不绝于耳,让陈志的双手有些发软,他从来没有参与过如此单方面的屠杀,从来没有,但他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。他也明白,此时的魏家跟李执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,再加上乱匪的威胁,这让李执没得选择。所以他必须背上魏家的血债,这是他对李执救命之恩的报答。

  反抗的魏齐被一个士兵缚住双臂,跪在地上不断怒吼着:“杀了我,杀了我,为什么偏偏要留下我一人,杀了我,李执,我求你也杀了我!”自己血亲在他面前惨遭屠杀,他又怎能一人独活。

  年老的魏贺跪倒在地,对着李执不断磕头道:“李大人,求求你开恩吧,都是老朽双眼无珠惹怒了大人,千错万错都是老朽一人之过,与他们无关啊,老朽愿意自裁谢罪,只求大人开恩放过老朽可怜的族人,再杀下去,魏家可就绝代了啊!”

  说完,这个曾经德高望重的老人,现在如同狗一样,半跪半爬着拿起陈志丢下的卷刃钢刀,用其不再锋利的刀刃一下割开了自己的喉咙,任由鲜血流淌,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朝李执跪拜,希望用自己的生命换的族人一条活路。

  魏贺的死给了魏旭极大的震撼,这个精于计算的老人最后居然落得如此下场,而族人的哀嚎却抵消了他复仇成功的恣意,无数的求饶声更是让他仿佛处于无间地狱,他真的只是想杀死魏贺为父报仇,而不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相熟的族亲死去,自己则站在凶手的一边无能为力。

  于是他咬着牙,用尽全身力气走到李执身边,俯身大拜,将怀中的扇子拿出放在身前,声泪俱下的恳请道:“大人,贼首已经服诛,请看在我多次立功的份上,饶过我无辜的族人吧,我愿意用我所做的一切换取他们的性命,哪怕只有一人。如果大人真要赶尽杀绝,那请亲手拿走魏旭的生命吧,我也是魏家人。”说完,他深深的低下了头,等待李执的发落。

  李执铁青着脸,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少年,想起对方的功劳苦劳,心里一软,但很快压下了这一丝柔弱,坚定地说道:“不准!”然后立刻举起铁剑,带着剑鞘劈向魏旭的后颈,快速将他击晕。也许这样对于魏旭来说,才是最好的安排,就让他先好好地睡一觉吧。

  乱世人命如草芥,魏家如此,他李执也如此。在这个法度废弛的年代,强者杀人无罪,弱者无处可退。今日不灭魏家,那么明日死的人就是他李执。因为杀他很简单,只需要一个人,一把刀,一个仇恨的种子,那就足够了。所以他必须铲除魏家,杀得魏家成年男丁一人不剩,让他们没有能力复仇。李执没办法,他不想死,他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,靠着系统当个逍遥的县令,等待雄主崛起投靠保命,仅此而已。

  越来越少的族人刺激着魏齐的神经,他不断的挣扎,被厌烦的兵卒直接按倒在地,俊俏的脸紧贴地面,无力的哭喊道:“李执,我求求你放过剩下的人吧,我把能给的都给你,只求你放过他们,他们是无辜的啊,不能再这么杀下去了。”吐沫混着泥土沾到了他的脸上,此时的他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土狗一样。

  一直遭受良知拷打的李执听到后转过身,慢慢走到卑微的魏齐面前,居高临下问道:“如果五天前我这么求你,你会放过我吗?如果上届县令这么求你,你会放过他吗?”

  哪怕是李执,面对了如此杀戮后,也没有了之前的风度翩翩,直面这场屠杀让他背负了沉重的心理压力,他双眼充血,指着魏齐怒吼着,既是跟魏齐说,也是给自己讲道:“这不怪我,魏齐,这不怪我,是你们,是这乱世,一步步逼我这么做的!”

  气血冲脑的李执提起魏齐的头发,看着魏齐双目无神的脸,问道:“你给我求饶的机会了吗?给上届县令求饶的机会了吗?自从来到这个世界,我每天都在惶恐不安,每天都在寒颤中度过,生怕你魏家突然改变主意要折磨我,生怕乱匪知道我的消息提刀来杀我,生怕兵卒投降我没有了利用价值被你们杀了当投名状!”

  他松开魏齐的头发,激动的情绪愈演愈烈,甚至有些癫狂,继续发泄道:“你们把我囚禁在一间密封的破屋里,连根蜡烛都没有,让我每天饿着肚子像狗一样趴在门下的狗洞处窥伺那一点点阳光,你们给我求饶的机会了吗?”

  陈志沉默的走上前勾住李执的肩膀,将其拉回神,沉闷的说道:“忠恒,你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,你的神经紧绷了太久。”他见过类似的场景,所以处理起来很有经验,但是这条血腥的胡同也一直挑战着他的神经,让他心里也颇为沉重。

  “我很好...我只是.....”恢复常态的李执看着周围士兵恐惧的眼光,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。脚下的魏齐意志崩溃,空洞麻木不断重复着求饶的话语,而被围剿的魏家人,除了魏齐魏旭,都已惨遭屠杀,鲜血染红了染红整条胡同。

  “你说得对”李执看着陈志的目光,慢慢说到:“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,我只是....只是,太累了.....”身子因惊恐而发颤的管家抖着身子过来扶住了李执,努力的稳下脚步,一步一步的带他前往能够休息的地方。

  持刀孤立的陈志目送着李执的身影消失,然后又转头看向倒地昏迷的魏旭,嘴里喃喃道:“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。”然后他在现场稍作安排,命令兵卒押走失魂落魄的魏齐严加看管,然后自己收起刀扛起魏旭,慢慢的走出血腥的胡同。

  喘着气的狗子看着在一旁发呆的愣子,很是疑惑,心想这傻子不会是被吓傻了吧,于是担心的过去踹了一脚,假装不在意的问道:“愣子你想啥呢?看你发呆了半天没有动弹。”

  被踹的愣子直着脖子扭头看向狗子,沉默了半天,才缓缓地开口问道:“狗子,你还有酒吗?俺想喝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