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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陈志训马(1/1)

  四十多匹战马被栅栏围在一处足球场大小的草场上,狭隘的空间让它们异常烦躁,有些性子烈的,还会时不时的撞击栏杆以此发泄。

  而在马群之外,还有一匹浑身漆黑的烈马被单独圈养,作为马群的王,性子烈的它这些天已经咬死了两匹同族,让山贼们不得已将其隔离独处。

  陈志站在马场外面,无语的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,指着到处堆放的茅草和随处可见的马粪,扭头对张天德问道:

  “你管这叫马场?幸好没有畜病爆发,不然你这群马一匹都活不下来。”

  张天德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道:

  “陈兄弟莫怪,我们这不是没有养过马,没什么经验。还请陈兄弟以后帮忙多指点指点。”

  跟着来的黄乐看到这成群的战马,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力。他看着烦躁不安,一直撕鸣,充满攻击性的烈马群,惊异的向陈志问道:

  “师....父....你真的要去驯服这群烈马吗?会不会伤到?”

  听到自己这个记名徒弟关心的话,陈志爽朗一笑,把大手搭在黄乐的头上自信道:

  “不用担心,这些马跟你师父以前的坐骑比起来差远了,只是这马场太小,有些施展不开力气。”

  因为刚刚饮了些酒水的原因,陈志身上微微发热,让他有些气闷,于是索性直接把上衣脱掉,丢给黄乐帮让他自己拿好,然后他光着膀子,露着背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疤,昂首阔步的朝着围栏里马王走去。

  黄乐看着煞气腾腾师父,咽了下口水,他居然毫不犹豫地直接就要驯服最烈的马王。

  手痒的陈志,再加上美酒壮胆,此刻早已不知畏惧为何物。他每朝着马王迈出一步,自身的气势就增加一分。

  等他靠近栅栏时,气躁的漆黑烈马也受感触的忌惮着盯着这个莽汉,鼻翼下满是粗气。

  只见陈志猛吸一口气,然后向前一跃,伸手抓住栅栏,纵身安稳的翻了过去。刚一落地,立刻脚底发力一登,如同脱弦利箭般朝着马王窜去,嘴里还发出阵阵好似马鸣的嘶鸣声,生猛的挑衅着眼前的烈马。

  寻常人训马,大多是以骚扰为主,好似野狗般不断地偷袭骚扰来消耗目标体力,然后再趁其不备猛地飞身上马,如牛皮糖般死死地贴在马背上,直至目标体力耗尽臣服。虽然过程很狼狈,但是十分有用。

  可此时的陈志显然不想这么干,他几乎是使出全力奔跑,没有留一丝余劲,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黑马。

  这大黑马也毫无畏惧,在此地多日的不适没有损耗它的气力,反而激发了它的野性,当即仰天长啸一声,然后朝着陈志猛奔过去。

  看着越来越近的烈马,陈志屏住了呼吸,在即将相撞,自己被马蹄踏翻的一刹那,左脚突然匝地,让急速的身躯轻侧,膝盖下曲,腰身一弯,险而又险的躲过了烈马的前蹄。

  然后他瞳孔一缩,双脚用力起跳,手臂如闪雷般探出,一把抓住了烈马的鬃毛,在两者相撞前的一瞬间,硬生生的翻身上了马背。

  “好!”张天德猛地拍手,如此猛士他一定要收入麾下。

  黄乐抱着陈志的上衣看着其如此威猛,眼中的佩服之色几乎溢出,恨不得现在就能偷了陈志腰包,成为正式徒弟,学会这一训马术。

  那撒野的马王感受到了背上的重量,立刻明白刚刚挑衅他的那个人已然翻身骑在了它的身上,盛怒之下,奔驰的速度快了三分,更是不断地扣仰抖身,想要将陈志摔下去。

  陈志自知如果摔下去那是死路一条,于是没有一丝轻松大意,而是将上身低俯在马背上,降低重心,握紧了手中的鬃毛,然后双腿发力紧勾马腹,把自己死死地固定在马背上。

  烈马不断地奔跳给陈志带来了巨大挑战,单是下胯就因为多次撞击发木发麻。吃痛陈志也懒得管这马王会不会受伤,直接用脚跟狂砸其腹部。这马跳的越狂,他下脚就越狠,看谁耗得过谁。

  只要这烈马不屈服,他陈志就赖在它背上了。

  吃痛的烈马在一时间野性发狂,居然冲着一人多高的栅栏直直的冲去,以它现在的速度,如果真撞上去,那必然落个血肉模糊的两败俱伤的场面。

  “他妈的,谁怕谁啊!”被劲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的陈志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,而是紧紧勒住马腹固定身体,然后竟直起了上身。

  那烈马与栅栏越来越近,然看就要相撞时,直身的陈志突然双手发力,大把的抓住鬃毛向上一提,痛的身下烈马跟着起身一跃,竟然带着陈志硬生生的越过了栏杆,落入了圈养马群的栅栏里。

  “师父好样的!”见此状况,悬着心的黄乐深呼一口气,然后握紧拳头怒吼道:“师父加油!驯服这匹畜生!”

  焦躁的马王落到马群之中,犹如开水倒入滚油油,立刻激起马群的狂野。这群烈马们竟尾随马王,一起在足球场大小的马场中奔跑。气势之汹,犹如滚雷。

  几匹身子弱的烈马跟不上速度,脱离跌倒,竟被身后的烈马硬生生踏成肉泥。

  披头撒发,赤着上身的陈志驾着身下黑马哈哈狂笑,莽荒之气遍布全身,好似野人般蛮横,他嘴里的狂笑声中还夹杂着嘶嘶马鸣,犹如自己化身成了马群之王,指挥着马群奔跑。

  被激起性子的马群就这样在陈志的带领下狂奔了足足有半个时辰,等它们慢慢平静下后,只有三十几匹烈马完好无损,余下的死的死,伤的伤。

  此时的马王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狂放,而是围着栅栏慢慢的踢步行走。陈志也在其身上信马由缰,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样。

  “陈志兄弟这是.....”张天德不可思议的说道:“一下子驯服了整个马群?!”

  “还不算完全驯服。”陈志听了,当即大喊回复道:“这马群现在只认我这一个,余下的人该怎么对付,就怎么对付,受不了生人,所以还得慢慢来。”

  张天德听了这话反而把心放在了肚子里,他还怕陈志今天就训好马,然后跟着李执跑了呢。

  他随即就用需要陈志训马这个借口将李执等人留在了山寨过夜,而且为了拉拢陈志,还单独给陈志开了一个院子,将他跟李执等人隔离开。

  很快天色渐黑,土匪们纷纷交接夜班,守夜的守夜,休息的休息,而早已睡下的陈志却慢慢睁开了眼。

  此时李执这边,仍然未睡,众人正围坐在一起,商讨着李执白日里大胆的计划。

  “大人,俺实在不明白”愣子摸着脑袋问道:“明明那小子差点伤到大人,大人又为什么想要救他呢?”

  这话不但是愣子的疑惑,也是众人的疑问。

  系统的事情很难跟他们明说,李执只能撒谎道:“因为我跟那少年颇有渊源,所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土匪关押折磨。”

  一旁的魏齐听到后,想到之前李执可以认出林羽的枪法,自知无法劝说李执打消这个念头,只好说道:

  “好吧,就算大人必须救,可是大人想过没有,我们现在在乱匪腹地,而且手无寸铁,又如何明目张胆的救人呢?就算是侥幸救了,又怎么逃出去,怎么对付张天德呢?”

  李执一时词穷,不知如何应答,而一直守在窗边出神,幻想自己也像师父那样在马场训马的黄乐突然惊呼一声,引起了众人的注意,然后警惕的看着面前慢慢打开的窗户。

  却是那一身黑衣的陈志,躲开了守夜人的巡逻,偷偷地摸到了李执等人的住所。

  李执颇为关切的看着陈志问道:“我听黄乐说你今天在马场里驯服了一匹烈马,有没有伤到?”

  陈志听言,一边脱下自己的黑色外衣递给黄乐,一边说道:“大人莫虑,那烈马也我来说不过是一乖巧的小马驹,大苍山的人训马走镖就如同家常便饭。”

  他那身黑衣居然是两面的,外表是他白日里穿的常服,翻穿则变成了黑夜隐蔽的夜行衣。

  李执闻言点点头,没有多问,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出林羽。

  “大人。”看着眉头紧皱的李执,狗子没底气的问道:

  “就算刚刚魏齐问的话咱们都能解决,可是您就不怕那小子不配合吗?白天里的场面您也见到了,万一咱们把那小子救出来,结果被那小子反手一枪解决了,那岂不是。。。。。”

  “这个倒不必担心。”李执示意陈志坐他身旁,然后跟狗子说道:

  “就像我之前说的,我跟他颇有渊源,只要见到面,自然能说服他跟咱们配合。”

  林羽是他自己耗费大量心血设定出的人物,自己对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,白日里要不是张天德在那,他必然会顺利的将林羽收入麾下。

  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顺利的把林羽救出来。李执很清楚,众人不会轻易随他涉险,而且如果真的毫无希望,他也不能为了林羽舍了自己的身家性命,虽然自己十分喜爱这个角色。

  “陈志你刚刚说那群烈马对你来说就像小马驹一样?”魏齐突然皱着眉头向陈志问道:“能不能详细的说明一下?”

  陈志一愣,不知魏齐什么意思,只能供手说道:“我出身大苍山,那里跟胡地接壤,常常受其骚扰,所以不得不组建骑兵自卫,久了自然有了一套成体系的训马之术。”

  “我不是问这个。”魏齐直接摆手打断道:“我是说那马场里的烈马,你现在驯服的怎么样?”

  “虽然不能挥之如臂,但是大体上还是能够把控的。”陈志稍有疑惑的回答道。

  李执不明魏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,难道是故意借训马和张天德拉拢之事为难陈志?又想到陈志确实亲手杀了不少魏齐族人,李执不由想到,难道魏齐怀恨在心所以现在真想趁机发难于他?

  于是李执刚想张嘴为陈志解围辩驳几句,却见魏齐直接向自己供手说道:“如果真如陈志所言,那么大人想救那少年,我这里倒有一道险招。”

  “哦?”李执闻言,好奇的问道:“什么招数,但说无妨。”

  只见魏齐伸出手指从茶杯中沾些茶水,在桌子上点了点,留下了片片水渍,然后指着这些水渍说道:“大人请看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