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○-1-9 (1/1)
=第十九章=
五月十六号, 浙江杭州。
飞机落地的时候，已经是中午十二点，天上飘着小雨。
这是沈芙第二次到杭州。大学的时候宿舍出来旅游, 十一黄金周，那次对杭州的印象, 大概就是拥挤的人群和丰富的美食。
比如鲞蒸肉饼、吴山烤鸡，还有老杭州迷之热爱的黑暗料理——腌苋菜梗。
从小在北方长大, 沈芙对这样美的雅致的城市没有抵抗力。她一直很想再去一次西湖, 也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有机会。
推着行李走出航站楼, 沈芙把手机开机。萧山机场距离横店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，她因为胃肠炎发烧耽误了一天, 没跟着大部队走，这会还得自己找过去。
说来惭愧，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路痴, 从小到大, 诸如商场迷路地铁坐反这样的事数不胜数。
最近一班到横店的大巴是两点十分, 沈芙反复核对了出发时间, 决定先去找点吃的填肚子。
没走两步，手机响起。
是一串陌生的北京号码，她接起来：“喂？”
“沈小姐吗？”那头的声音有点熟悉, 他报出名字：“我是小松。”
“小松……哥。”沈芙确定了称呼，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小松道：“你还在机场吧？我大概一刻钟到, 你待在那别乱跑, 老板让我来接你。”
沈芙懵了一下,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江殊同，“哦，好。”
但是，他已经到横店了吗？
小松在开车，沈芙不好多问，挂断后去看微信，上面果然有江殊同发过来的消息：【下了飞机别乱跑，小松来接你。】
沈芙回了一个“恩”字，那头没动静，应该是在忙。
她是突发的胃肠炎，和剧组那边只说是身体不适，之后也没人特别关心她一个小编剧。而且之前看通告，江殊同应该是明天才到，怎么会……
正胡思乱想着，小松已经找了过来，沈芙把行李交给他，道了声谢后上车。
她是凌晨退的烧，将近一天多没吃东西又赶飞机，这会脑袋还是有点晕，身子也没力气。
小松贴心的递过来热水，“杯子是新的，这边不能停车，我们等会路上再找个地方吃东西。”
“不用的。”作为江殊同的助理，小松的知名度也不小，沈芙果断摇头，转了话锋问：“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？”
“也是今天早上。”小松解释：“老板昨天临时去上海有活动，顺路就过来了。”
沈芙点点头，歪在座椅上假寐，没一会真的睡过去，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远离了市区。
雨停了，云层也逐渐散开，摇下车窗望出去，远处青山叠峦一片苍翠，鸟叫声叽叽喳喳的徘徊在耳边，空气里泛着泥土的清香。
沈芙深吸一口气，一下觉得四肢百骸都被灌注了新的活力。
看她醒过来，小松适当的加了车速，“快到了。”
二十分钟后，横店。
沈芙跟在小松后面，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进组，她有点紧张。
编剧跟组，主要的工作有两个，一是修改原剧本中不够满意的地方，二是修改因临时状况没法拍摄的戏，给出替换方案。
她以前听有经验的学姐说过，如果运气好，编剧会是整个剧组最轻松的，满横店溜达也没人管，只要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，随叫随到。
但运气不好，忙起来日夜颠倒是家常便饭，有时候人手紧，也会帮着打打杂，甚至被拉过去当群演。
“前面208房间，是平时开会的地方。”小松边走边介绍，“你的房间在六楼，这是房卡，我先帮你把行李送到，然后让人送点吃的上来。”
小松的安排事无巨细，沈芙连路都在点头。
进到房间，她却惊呆了。
这是个套间，厨房卧室客厅一应俱全，装修是很通透的蓝色调，正对着门的地方，有很大的落地窗，风景开阔。
“呃。”沈芙迟迟没有迈步，“这……不好吧？”
剧组的资金再充裕也不能这么花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，她一个小编剧住不了这么好的房间。
“没事的。”小松把行李放下，“你安心住着，隔壁就是老板，很安全。”
“啊？”
隔壁是江殊同？沈芙仿佛被当头一棒。
一般来说，明星住酒店，隔壁房间都会安排自己的助理，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她伸出跟手指，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另一边，“那这间呢？”
小松想了一下，“林嘉洛。”
沈芙倒吸口气，又问：“那徐师兄呢？”
“好像在四楼。”
沈芙沉默两秒，“小松哥，我要换个房间。”
虽然说剧组这种地方，发生点什么特殊化都是正常的，但她不喜欢这样。
同为编剧，徐子骞资历比她高许多，待遇却不如她一个小菜鸟，这既说不过去也解释不通。
小松有点为难，还是转身去打了个电话，挂断后道：“我们剧组在这个酒店包的房间不多，现在只有三楼还有一间，但那是被挑剩下的。”
沈芙拍手，“就那间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小松想着等会再和老板说，叮嘱道：“那你有需要记得找我。”
终于安顿下来，沈芙在小床上打了个滚，准备洗个澡去楼下见导演。
进到卫生间才发现淋浴坏了。
怪不得会被剩下。沈芙郁闷的抓了抓头发，拨了前台的电话却没有人接，只好自己下楼。
迎面碰上一个短发女生，是陈思菡的助理，一周前剧本围读，两人见过一面。
没想到她也认得自己，主动搭话道：“你是沈编剧吧？”
沈芙跟着笑笑，“你好。”
“你好你好。”对方热络的做着自我介绍，“我叫贺桐欣，你叫我欣欣就好啦。”
“沈芙。泡芙的芙。”
欣欣指了指沈芙身后，“你住这间呀？这间淋浴坏了，马桶也不能用，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住这间呢，也太欺负人了。”
她越说越气愤：“我就知道那帮人没什么好东西，走，我带你去找导演。”
“呃。不用的。”沈芙被欣欣拉进了电梯，“我自己和前台说一声就行了。”
欣欣更加心疼了，喋喋不休道：“没事，我陪你过去，正好帮思菡送充电器。你别怕，陈导很照顾人的，大胆说就可以。”
沈芙呆了一下，抓住重点：“都在吗？”
“对啊。开会呢。所以你别怕，再不济我们思菡也会帮你的。这种时候，你越忍气吞声越被欺负，我刚出来混的时候也这样……”
欣欣的语速很快，沈芙试了两次都没插上话，就这样一路到208。
这是一间改装过的会议室，作为以后各组开会的集中地。
敲门进去，里头坐了不少人。
几位主演坐沙发那闲聊，另一头导演和工作人员围在圆桌旁确认明天的开机仪式。
林嘉洛拿胳膊捅了捅江殊同，“什么情况？”
江殊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。几天不见，这丫头好像瘦了，耷拉着脑袋，小脸看着一点血色都没有。
他皱了下眉头，“前两天病了。”
“这么严重？”
江殊同“嗯”了一声，只说：“从小体质弱。”
他早上刚到剧组，也没来得及问什么，知道的不比林嘉洛多。
欣欣看导演忙，干脆把沈芙拉到了沙发那，“太欺负人了，让这么个小姑娘住那种房间。”
江殊同挑了下眉，有点没听懂，“什么？”
欣欣解释道：“三楼有个房间，马桶淋浴全坏了，昨天大家都不愿意住，没想到我今天一看，推给了沈编剧。”
林嘉洛略带谴责的看向江殊同，后者的目光缓缓的落回到沈芙身上。
沈芙的眼神游离着，没敢和他对视。
空气似乎安静下来。
导演注意到这边的情况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江殊同大概猜到怎么回事，他掸了掸衣角站起来，走到沈芙旁边，垂眸看她：“导演那边忙，跟我来吧。”
不用了吧……这样……不好吧……
这位爷现在明显心情不好，沈芙绝望的去看欣欣，后者眼里全都是羡慕的小光芒，挥着手轻声道：“快去！”
……
门外。
江殊同靠在墙上，一边等电梯一边回消息，看沈芙出来也没反应。
走廊光线暗，他抿着唇，眉眼敛起，身上有股子冷冽的贵气。
沈芙的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墙，被这么晾在一边，心里也有点脾气上来，抬脚准备走。
他忽然道：“病了？”
那语调轻缓，意外的有点温和。
沈芙又想起他那么忙还注意到她不在剧组，派人来接。而且他好心安排房间自己还不领情……
一瞬间脾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，甚至有点愧疚起来。
她“嗯”了一声，“发烧，肠胃炎。”
江殊同点头，那就是又乱吃东西了。
老毛病，总改不了。不管什么天拿着冰可乐就往下灌。
小松这时候赶过来，看到沈芙松了口气，“总算找到你了，那房间不能住，还是搬回去吧。”
江殊同睇他一眼：“知道了。”
沈芙在江殊同看不到的角度朝小松打手势，想努力的表达刚才发生的事情。
小松没看明白，“啊”了一声。
江殊同跟着回头，沈芙又立马站直了，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。
忽然一双手伸到她面前。
“拿来。”江殊同说。
沈芙盯着他素净有力的手指，懵道：“什么？”
“房卡。”
“哦。”沈芙反应过来，从兜里掏出房卡，放到他掌心。
江殊同随手抛给小松，淡声吩咐：“把她的行李搬回去。”
小松接住，直接走了楼梯。
沈芙还想说什么，刚往前走一步被江殊同拦下。
“住那不好？”他问。
“不是。”沈芙努力的解释着：“我一个小编剧，住那么好的套间……不合适吧？”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。”江殊同不以为意。
“别人……”沈芙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，最后道：“别人会说的。”
“说什么。”江殊同好笑道：“说你搞特殊，还是有背景？”
原来你还知道。沈芙默默腹诽。
然而他下一句就是：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沈芙瞪大了眼睛，哑口无言。
江殊同抱了臂，好整以暇道：“所以呢，你怕什么？”
他顿了一下，继续：“怕别人觉得你有背景，所以奉承你，对你额外客气，但是那又怎样呢？”
看沈芙完全呆住，江殊同笑了一下，中指微曲，抬手弹了一下那颗小脑袋，“总比被人欺负好。”
沈芙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额头，“你……”
电梯门开了，江殊同忽略小丫头控诉的眼神，率先走了进去。
沈芙忙跟上，又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：“那，多少钱一晚？”
“等等！”林嘉洛小跑着过来赶电梯，正好听到这句，站稳后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，狐疑道：“你们在聊什么？”
五月十六号, 浙江杭州。
飞机落地的时候，已经是中午十二点，天上飘着小雨。
这是沈芙第二次到杭州。大学的时候宿舍出来旅游, 十一黄金周，那次对杭州的印象, 大概就是拥挤的人群和丰富的美食。
比如鲞蒸肉饼、吴山烤鸡，还有老杭州迷之热爱的黑暗料理——腌苋菜梗。
从小在北方长大, 沈芙对这样美的雅致的城市没有抵抗力。她一直很想再去一次西湖, 也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有机会。
推着行李走出航站楼, 沈芙把手机开机。萧山机场距离横店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，她因为胃肠炎发烧耽误了一天, 没跟着大部队走，这会还得自己找过去。
说来惭愧，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路痴, 从小到大, 诸如商场迷路地铁坐反这样的事数不胜数。
最近一班到横店的大巴是两点十分, 沈芙反复核对了出发时间, 决定先去找点吃的填肚子。
没走两步，手机响起。
是一串陌生的北京号码，她接起来：“喂？”
“沈小姐吗？”那头的声音有点熟悉, 他报出名字：“我是小松。”
“小松……哥。”沈芙确定了称呼，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小松道：“你还在机场吧？我大概一刻钟到, 你待在那别乱跑, 老板让我来接你。”
沈芙懵了一下,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江殊同，“哦，好。”
但是，他已经到横店了吗？
小松在开车，沈芙不好多问，挂断后去看微信，上面果然有江殊同发过来的消息：【下了飞机别乱跑，小松来接你。】
沈芙回了一个“恩”字，那头没动静，应该是在忙。
她是突发的胃肠炎，和剧组那边只说是身体不适，之后也没人特别关心她一个小编剧。而且之前看通告，江殊同应该是明天才到，怎么会……
正胡思乱想着，小松已经找了过来，沈芙把行李交给他，道了声谢后上车。
她是凌晨退的烧，将近一天多没吃东西又赶飞机，这会脑袋还是有点晕，身子也没力气。
小松贴心的递过来热水，“杯子是新的，这边不能停车，我们等会路上再找个地方吃东西。”
“不用的。”作为江殊同的助理，小松的知名度也不小，沈芙果断摇头，转了话锋问：“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？”
“也是今天早上。”小松解释：“老板昨天临时去上海有活动，顺路就过来了。”
沈芙点点头，歪在座椅上假寐，没一会真的睡过去，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远离了市区。
雨停了，云层也逐渐散开，摇下车窗望出去，远处青山叠峦一片苍翠，鸟叫声叽叽喳喳的徘徊在耳边，空气里泛着泥土的清香。
沈芙深吸一口气，一下觉得四肢百骸都被灌注了新的活力。
看她醒过来，小松适当的加了车速，“快到了。”
二十分钟后，横店。
沈芙跟在小松后面，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进组，她有点紧张。
编剧跟组，主要的工作有两个，一是修改原剧本中不够满意的地方，二是修改因临时状况没法拍摄的戏，给出替换方案。
她以前听有经验的学姐说过，如果运气好，编剧会是整个剧组最轻松的，满横店溜达也没人管，只要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，随叫随到。
但运气不好，忙起来日夜颠倒是家常便饭，有时候人手紧，也会帮着打打杂，甚至被拉过去当群演。
“前面208房间，是平时开会的地方。”小松边走边介绍，“你的房间在六楼，这是房卡，我先帮你把行李送到，然后让人送点吃的上来。”
小松的安排事无巨细，沈芙连路都在点头。
进到房间，她却惊呆了。
这是个套间，厨房卧室客厅一应俱全，装修是很通透的蓝色调，正对着门的地方，有很大的落地窗，风景开阔。
“呃。”沈芙迟迟没有迈步，“这……不好吧？”
剧组的资金再充裕也不能这么花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，她一个小编剧住不了这么好的房间。
“没事的。”小松把行李放下，“你安心住着，隔壁就是老板，很安全。”
“啊？”
隔壁是江殊同？沈芙仿佛被当头一棒。
一般来说，明星住酒店，隔壁房间都会安排自己的助理，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她伸出跟手指，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另一边，“那这间呢？”
小松想了一下，“林嘉洛。”
沈芙倒吸口气，又问：“那徐师兄呢？”
“好像在四楼。”
沈芙沉默两秒，“小松哥，我要换个房间。”
虽然说剧组这种地方，发生点什么特殊化都是正常的，但她不喜欢这样。
同为编剧，徐子骞资历比她高许多，待遇却不如她一个小菜鸟，这既说不过去也解释不通。
小松有点为难，还是转身去打了个电话，挂断后道：“我们剧组在这个酒店包的房间不多，现在只有三楼还有一间，但那是被挑剩下的。”
沈芙拍手，“就那间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小松想着等会再和老板说，叮嘱道：“那你有需要记得找我。”
终于安顿下来，沈芙在小床上打了个滚，准备洗个澡去楼下见导演。
进到卫生间才发现淋浴坏了。
怪不得会被剩下。沈芙郁闷的抓了抓头发，拨了前台的电话却没有人接，只好自己下楼。
迎面碰上一个短发女生，是陈思菡的助理，一周前剧本围读，两人见过一面。
没想到她也认得自己，主动搭话道：“你是沈编剧吧？”
沈芙跟着笑笑，“你好。”
“你好你好。”对方热络的做着自我介绍，“我叫贺桐欣，你叫我欣欣就好啦。”
“沈芙。泡芙的芙。”
欣欣指了指沈芙身后，“你住这间呀？这间淋浴坏了，马桶也不能用，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住这间呢，也太欺负人了。”
她越说越气愤：“我就知道那帮人没什么好东西，走，我带你去找导演。”
“呃。不用的。”沈芙被欣欣拉进了电梯，“我自己和前台说一声就行了。”
欣欣更加心疼了，喋喋不休道：“没事，我陪你过去，正好帮思菡送充电器。你别怕，陈导很照顾人的，大胆说就可以。”
沈芙呆了一下，抓住重点：“都在吗？”
“对啊。开会呢。所以你别怕，再不济我们思菡也会帮你的。这种时候，你越忍气吞声越被欺负，我刚出来混的时候也这样……”
欣欣的语速很快，沈芙试了两次都没插上话，就这样一路到208。
这是一间改装过的会议室，作为以后各组开会的集中地。
敲门进去，里头坐了不少人。
几位主演坐沙发那闲聊，另一头导演和工作人员围在圆桌旁确认明天的开机仪式。
林嘉洛拿胳膊捅了捅江殊同，“什么情况？”
江殊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。几天不见，这丫头好像瘦了，耷拉着脑袋，小脸看着一点血色都没有。
他皱了下眉头，“前两天病了。”
“这么严重？”
江殊同“嗯”了一声，只说：“从小体质弱。”
他早上刚到剧组，也没来得及问什么，知道的不比林嘉洛多。
欣欣看导演忙，干脆把沈芙拉到了沙发那，“太欺负人了，让这么个小姑娘住那种房间。”
江殊同挑了下眉，有点没听懂，“什么？”
欣欣解释道：“三楼有个房间，马桶淋浴全坏了，昨天大家都不愿意住，没想到我今天一看，推给了沈编剧。”
林嘉洛略带谴责的看向江殊同，后者的目光缓缓的落回到沈芙身上。
沈芙的眼神游离着，没敢和他对视。
空气似乎安静下来。
导演注意到这边的情况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江殊同大概猜到怎么回事，他掸了掸衣角站起来，走到沈芙旁边，垂眸看她：“导演那边忙，跟我来吧。”
不用了吧……这样……不好吧……
这位爷现在明显心情不好，沈芙绝望的去看欣欣，后者眼里全都是羡慕的小光芒，挥着手轻声道：“快去！”
……
门外。
江殊同靠在墙上，一边等电梯一边回消息，看沈芙出来也没反应。
走廊光线暗，他抿着唇，眉眼敛起，身上有股子冷冽的贵气。
沈芙的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墙，被这么晾在一边，心里也有点脾气上来，抬脚准备走。
他忽然道：“病了？”
那语调轻缓，意外的有点温和。
沈芙又想起他那么忙还注意到她不在剧组，派人来接。而且他好心安排房间自己还不领情……
一瞬间脾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，甚至有点愧疚起来。
她“嗯”了一声，“发烧，肠胃炎。”
江殊同点头，那就是又乱吃东西了。
老毛病，总改不了。不管什么天拿着冰可乐就往下灌。
小松这时候赶过来，看到沈芙松了口气，“总算找到你了，那房间不能住，还是搬回去吧。”
江殊同睇他一眼：“知道了。”
沈芙在江殊同看不到的角度朝小松打手势，想努力的表达刚才发生的事情。
小松没看明白，“啊”了一声。
江殊同跟着回头，沈芙又立马站直了，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。
忽然一双手伸到她面前。
“拿来。”江殊同说。
沈芙盯着他素净有力的手指，懵道：“什么？”
“房卡。”
“哦。”沈芙反应过来，从兜里掏出房卡，放到他掌心。
江殊同随手抛给小松，淡声吩咐：“把她的行李搬回去。”
小松接住，直接走了楼梯。
沈芙还想说什么，刚往前走一步被江殊同拦下。
“住那不好？”他问。
“不是。”沈芙努力的解释着：“我一个小编剧，住那么好的套间……不合适吧？”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。”江殊同不以为意。
“别人……”沈芙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，最后道：“别人会说的。”
“说什么。”江殊同好笑道：“说你搞特殊，还是有背景？”
原来你还知道。沈芙默默腹诽。
然而他下一句就是：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沈芙瞪大了眼睛，哑口无言。
江殊同抱了臂，好整以暇道：“所以呢，你怕什么？”
他顿了一下，继续：“怕别人觉得你有背景，所以奉承你，对你额外客气，但是那又怎样呢？”
看沈芙完全呆住，江殊同笑了一下，中指微曲，抬手弹了一下那颗小脑袋，“总比被人欺负好。”
沈芙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额头，“你……”
电梯门开了，江殊同忽略小丫头控诉的眼神，率先走了进去。
沈芙忙跟上，又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：“那，多少钱一晚？”
“等等！”林嘉洛小跑着过来赶电梯，正好听到这句，站稳后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，狐疑道：“你们在聊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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