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、第 11 章(1/1)

　　齐庶掰着苏灿的脸，朝一边儿扭，“瞎说。”
　　“我说真的，”苏灿撂了手里的零件，人撑着往这儿凑，“我闻不着，你不飘味儿，又得一块儿过，不成么？”
　　齐庶没回话，突然伸手，用胳膊包了苏灿半个脑袋，自己凑上去问，“有感觉么？”
　　苏灿反问：“什么感觉？”
　　“我再近一点儿，”齐庶按着小孩儿的头，“现在什么感觉？”
　　“没感觉，”苏灿回答的认真。
　　“想、吻我么？”齐庶继续问。
　　“不想，”苏灿歪了下头，“这跟我说的事儿有关系么？”
　　“搞完回家，”齐庶最后没跟苏灿问到底，只是自己又坐在一边儿抽了根烟。
　　觉得自己刚才挺荒诞的，跟小孩儿认真解释个什么劲儿。
　　瞎胡闹。
　　苏灿人长得精神，上学那会儿也有不少小姑娘盯着他瞧，但是苏灿本人没多大反应。
　　不知道苏灿是年纪不到还是因为本身基因缺陷，信受息素干扰影响小，就对这块儿不怎么上心。
　　齐庶也权当小孩儿现在还没这份儿心思。
　　也不操那个心。
　　晚上被苏灿闹着一块儿糊弄睡了，导致今天精神不大好。
　　苏灿一早没让自己送，套上迷彩卫衣，蹬着足分量的军靴去了学校。
　　身上的行头类军衍生出来的，星际时代这些玩意儿多，几乎出成为一种象征，帝国没在上头多加阻碍，甚至还鼓励带动相关产业。
　　齐庶撩开帘子，从楼上往下看，最后等着瞧不见人了，才转身打算去公司。
　　苏家现在有块儿产业，齐庶一手做起来的，所以虽然苏家名声不好，但是还算称钱，从小没缺了苏灿吃喝。
　　上下都是齐庶一手打理，这几年做得挺大。
　　学校离苏家宅子有十几公里，齐庶下了楼，自己坐在客厅里，摸着自己的脖子，后头隐隐发热。
　　周姨切了水果过来，“少爷让你多操心了。”
　　齐庶笑笑，“应该的。”
　　再说，这点儿程度，还远远不够。
　　齐庶难得上了床，晚上在苏灿屋里没睡着，撑了两个晚上，现在床上瘫着自己，一动不动。
　　“嘟―”
　　邵晴好来了通讯。
　　齐庶没从上头看见“苏灿打架”四个字，只有另外四个。
　　找您聊聊。
　　齐庶坐起来，揣了盒儿烟下楼开车往学校那儿去。
　　学校门口儿现在空空荡荡，包括苏灿的教室，现在都没人。
　　齐庶踩着楼梯上楼，两边儿墙上挂着几代上将的照片，冲门口儿的第一个被换了招牌。
　　那个地方，原本放着的，
　　是苏启坤。
　　那个他跟随了前半生的影子。
　　帝国最忠勇的将军。
　　不过空梦一场。
　　“齐先生，”邵晴好已经站在楼梯门口儿，攥着自己半截软塌塌的袖子，站在上头冲齐庶招手。
　　“抱歉，又把您请过来，”邵晴好端了杯水，“其实请您过来不外乎是关于苏灿的事，”邵晴好的视线在齐庶身上挂不住，只是稍微盯着他的眼睛看久了，就会不由自主往回撤。
　　齐庶人长得温柔，但不像Omega，如果不是上次徐倩倩过来挑明了，到现在邵晴好都以为齐庶是Beta。
　　“您之前是学院的学生吗？”
　　齐庶听着这话先是抬了头，微微一怔，又在沙发上坐的笔直，点头，“是。”
　　邵晴好眼睛又亮了亮，“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儿唐突，校长让我过来问问，有意向在这所学校挂个名儿，抽空过来做个课业辅导。”
　　邵晴好说话的时候，响了声铃儿，楼下立马蹿出来一伙儿穿校服的学生，吵着往□□室跑，带头儿的几个都是Alpha。
　　齐庶皱了下眉头，以前学院附中没有这样的活动。
　　听邵晴好介绍，他才知道学院附中特有的课外设备活动，学生能最近距离的接触仿真系列的最新□□。
　　“校领导还是想弥补一下断层。”邵晴好捏着自己袖子，“所以今年招生的时候就更明确了，但凡Alpha级以上的学生申请入学，学校实行零拒绝。”
　　还是那句话。
　　绝对天赋，就是帝国的保证。
　　齐庶撑着胳膊抬头。
　　学院附中跟学院之间，理论实践相差甚远，所以今年下了改革令。
　　特批学院附中开设模拟实验课。
　　现在老师难找，所有能脱离学院自由活动的经验人员不多，所以邵晴好找到自己。
　　齐庶在帝国部队服役的事儿没多少人知道，包括苏灿，这事儿他也没透露过。
　　突然被冒犯，齐庶改了刚才的口气。
　　“抱歉，”他捏着领口儿站起来，“我没义务。”
　　他没必要为帝国在做任何事。
　　“那为了苏灿呢？”邵晴好紧跟着两步，　“学院改革固然只是原因的一部分，”邵晴好也跟着往楼下看，“苏灿难管教，这种程度的Alpha，加上他所在的立场跟脾气，小孩儿偏激。”
　　“您来也能多看看。”
　　帝国对Alpha事事优待，但惩罚相对成正比。
　　齐庶脚顿了一下，胳膊朝下划了小半圈儿，最后用手背在门上轻轻一敲，“我抽空儿来。”
　　正值下课，齐庶下午没多少事儿，就在学校里头晃荡，他没特地去找苏灿，只是围着学校后面的操场抽闲烟。
　　桑一渡给的东西，约抽越上瘾，而且明显觉得精神不错。
　　路边儿有几个小姑娘，低头坐着说零碎话儿，齐庶站的地方不远，也就都听得着。
　　“你疯了，这东西给谁不好给他？！”
　　“他爸害死了多少人，他苏灿现在又是什么德行，小曼你真犯不上。”
　　说话的女生个儿高，一条长辫子从肩膀后面甩过来，劝得苦口婆心，“你长得这么好看，又是Omega，咱班儿多少Alpha打你的主意，就非得挑他？”
　　“他爸是他爸，他是他，再说，苏启坤当年为帝国打胜的那几百胜仗就不算了？苏灿没你们说的那么坏，上次实验课还是他灭的闪爆，”小曼话说快了还呛了几口，“再说，我喜欢他，是我自己的事儿，不用你给我拿主意。”
　　几个小姑娘在苏灿的问题上分歧挺大，几句话没说好，直接互相黑脸，没意思散了。
　　齐庶捏着烟站在原地，苏启坤当年一个人领着一百号儿兄弟的风光，
　　原来还没过多久。
　　“齐庶？”陈廷敬从后头跑了几步，看见齐庶有点儿惊喜，但转念一想，对方铁定是冲着苏灿来得又觉得没意思，到了跟前儿就蔫了，“这么放不下苏灿？”
　　“别的事儿，还有下次见了我叫哥，”齐庶靠着球场一圈儿的栅栏，伸手在他头上掰了一把，看着陈廷敬问，“苏灿呢？”
　　“他那臭脾气，能跟谁一块儿，指不定自己找了地方看书去了，”陈廷敬自己找了秋千晃腿，“学校开了模拟课，等着结业考试，我爸肯定把我往学院里送，“打仗死人的买卖，老头就这么乐意。”
　　齐庶侧头看他，“你不想去？”
　　“不想，我没那么大野心，充其量找个人过日子，有钱花钱，没钱也乐得自在，进了学院就真没后路了，”陈廷敬自己说着觉么着自己挺怂的，也敞亮了说，“不过要是真到了那个份儿上，也没办法。”
　　“所以我就想不通，苏灿到底为什么就对那个培养机器的学院这么上心，”陈廷敬说着侧头撇见苏灿正往这儿走，声音有意识控制，“苏叔一辈子为了帝国尽忠，最后就落得这个下场，我替他不值。”
　　齐庶烟抽的凶，没接陈廷敬这话，自己撑着身子转身走了，临走对着陈廷敬摆了摆手，“有句话你没说错，苏启坤这辈子，
　　不值。”
　　等苏灿到了陈廷敬刚才的秋千上晃着，看着已经到了校门口儿的齐庶，就抬头问陈廷敬，“他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　　“你管不着，我齐哥说的自然是我乐意听的，”陈廷敬想从嘴上抢占风头，说话就藏着一半儿。
　　“他跟你没关系，”苏灿侧了个身，一条腿弓着放在身子底下的木板上，扯着上头的链子，哗啦啦的声音跟着他的动作吱吱呀呀响，“陈廷敬，我再说一遍，齐庶跟你没关系。”
　　陈廷敬靠着墙笑，“一个□□长起来的，谁不知道谁啊。”
　　陈廷敬从小跟苏灿混惯了，说话不着调，“你从光着腚开始就喜欢吃独食，齐庶算你半个爹了，你都十快九了还粘粘乎乎揽乎着，要不要脸。”
　　“有你要脸么？”苏灿停了手里的秋千，两条腿撑住就这么看着陈廷敬，“他得跟我一辈子。”
　　“合着你也盯着他馋？”陈廷敬也是晃了两年，再看见苏灿，脾气摸不准了，现在看见苏灿不说话，他有自己的盘算，“你想上他？”
　　苏灿抬头，他瞳色深，看人的时候总是缺了点儿生气，尤其现在盯着陈廷敬想是盯着什么肮脏的怪胎，“你有病。”
　　这是肯定句。
　　“那不就得了，”陈廷敬笑的更开，“人我是早晚得标记，还指不定他信息素什么味儿。”
　　“人你标记不了。”苏灿起了身，身后的秋千没了依靠，胡乱在空气摇了几圈儿，最后停住，“陈廷敬，我没跟你开玩笑，你要是敢动齐庶，我就废了你。”苏灿没表情说话的时候显得特别冲，看久了他的眼睛喘口气儿都难。
　　“苏灿，合着我这几年跟你就白玩儿了，以前我什么不让着你，相中的东西到你兜儿的还少么？”陈廷敬眼睛溜在苏灿身上，“你白占着个Omega，图什么。”
　　“我跟你不一样，”苏灿脚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响，刚下的新雪，踩上去动静儿搔耳朵，他站在陈廷敬旁边，一只胳膊搭着对方的肩膀，声音不大，“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就不多，”
　　“他是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