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 众目睽睽(1/1)
司马恒借口要送乐庆回去,便跟着司马乐庆一起在千禾园坐了会。
把两人送走后,叶容让静月找来暗色的布料。
“郡主,找这些做什么?”静月看着还在挑布料的叶容不解的问道。
“给三公子做两个驱蚊香囊。”叶容头也不抬的回答。
静月小声哦了一声,指着一块月白色的锦缎说:“三公子的衣服多为青色,这块颜色挺趁。”说着又挑了一块翡翠绿的缎子说:“这块配月白色衣衫也挺好。”
叶容抬起头好笑的看着静月,静月搓搓手,讪讪一笑:“郡主怎么这样看着我?”
叶容把静月挑的这两块拿出来,把剩下的全都放到静月手里说:“那就用这两块好了。”
静月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把,压根没有注意到叶容起身后有些遗憾有些担忧的脸,叶容本想提醒静月一句的,但是想着静月向来本分,自己就当做没发现她这小心翼翼的暗恋吧。但愿静月能像平日一样,对这份感情冷静处理。
夜深后,叶容好笑的看着灯下自己已经做好的一个香囊,真没想到,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居然真的有贤妻良母的潜质了。想当初别说香囊了,就是订个扣子她都是麻烦的宿舍姑娘。
叶容把香囊放好,挑了下灯芯,说了一句:“既然来了就进来吧。”
一个身影从窗外翻进来,正好站在屏风后面,因为叶容房间里的屏风都是檀木雕花,所以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叶容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。
“你身上的伤没大碍吧?”叶容开始做另外一个香囊。
“一点小伤没事,牢小姐挂心了。”
叶容:“外面的人呢?”
“刚刚都撤了,我就进来了。”
叶容点点头,问:“刺伤康兆坤三人的是谁你知道吗?”
“我只知道那人轻功很高,跟丢了。”
“下次再碰到那人离远点,不要跟那人,应该说是那拨人,不要跟他们正面碰上。”叶容说。
“小姐知道他是什么人?”
“嗯。”叶容应了一声,但是没想跟他解释到底那人到底是什么人。
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声响,是段寻握紧剑柄的声音。
“我不同意你进宫!”段寻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了。
叶容捏针的手顿了一下说:“这是最快的一条路。”
段寻强忍着怒气说:“一定有别的办法。”
叶容问他:“那你查到别的了吗?”
段寻:……
“皇宫太危险了!今天就是个警醒!”
今天的事,段寻已经知道了。
“我知道,那些人伤不到我。”
段寻几乎低吼:“你的身份会害死你的!”
叶容听到这句话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确实,叛臣之女,一旦被揭发,她便死无葬身之地,还会连累身边的人。
就在段寻以为叶容要放弃时,叶容说了一句:“所以我才想要这身份能大白于天下!况且就算我身份被揭穿,皇上难不成还以为我一个弱女子能颠覆他的江山不成?”
段寻沉声道:“众口铄金!小姐一定会背上骂名的,将军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。”
叶容冷笑道:“红颜祸水?反正名声已经传出去了。”
“小姐!”段寻急道:“现在已经查的差不多了,只要跟军中的知情人碰头,就能为将军洗清冤屈,小姐何必要入宫!”
叶容道:“我意已决。”
差不多,这么多年都是这一句差不多,总是没有进展,她已经没时间了。一旦和沛国公府订下婚约,她便再无入宫的可能。
“我已经向王爷表明决心了,应该不久王爷就会向皇上提及此事。”
段寻激动的要走出来,却碰上了屏风,发出特别响的一声。
采文在外间听到后探头问了一声:“郡主?”
叶容回应采文:“没事,踢翻了凳子。”
采文这才哦了一声,又问道:“郡主要不要我进来陪你?”
叶容笑了一声:“不用了,你太闹。”
采文不甘愿的撇撇嘴,她是真的想跟郡主玩啊,自己一个人好无聊,静月又不知道去厨房捣鼓什么了。
“最近多盯着点司马乐怡吧,那个女人不会消停的,她若是知道我入宫,肯定还会有动作。”
段寻道:“小姐!你再好好想想,你若是出事,麟王府一定不会保你!”
绣针一下子扎到手上,叶容嘶了一声,眼睁睁看着血珠殷出,脑子里却是白天在狩猎场司马睿的几句话,普天之下,还有谁的权力能越了他去!
段寻看不到叶容在干吗,只是觉得气氛不对便喊了一声:“小姐?”
“这件事不要把麟王府牵扯进来。”叶容本就觉得对不住麟王妃了,若是因为此事害了麟王妃和镇国公府,那她真的是罪该万死了。
“小姐,我觉得你最好小心着麟王,最近属下总觉得麟王府有些异常。”
听段寻这么说,叶容只说了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并没有太多的惊讶,从麟王第一次旁敲侧击让她入宫开始,她就觉察到了,还有就是,总有一些很神秘的人出入麟王书房。她探过几次麟王书房,想要去看看有没有关于十年前那场轰动大兴的“叛国案”在麟王这里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,他不相信当年的麟王一点都没有派人去查这个案子。
“而且,谢元帅一行遭遇伏杀,我怀疑跟麟王府有关。”
这句话无疑是重磅□□,叶容直接站了起来,打翻了面前的案几。
采文听到声响,立马跑了进来慌张的问道:“郡主,怎么了?”
叶容看了眼打落在地的剪刀针线,说:“没事,不小心打翻了。”
采文也没当回事,哦了一声就蹲下去捡,边捡边说:“郡主还是早点休息吧,这香囊明日再做也不迟,三少爷也不急这一两天,都这么晚了,伤眼睛。”
叶容问采文:“静月呢?”
采文说:“在厨房吧,郡主找静月什么事?”
“你去厨房看她在干什么,要是忙的话你就帮她一会。”
“哦。”采文转身往外走,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叶容:“静月要是不忙呢?”
叶容这会的心思都被段寻的那一句话提了起来:“那就让她早点休息。”
采文应了声是,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但是也没多想,就去厨房找静月了。
采文走后,叶容问屏风后的人:“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?”
“那天伏杀谢元帅的都是死士,但是其中有一个人我在麟王府外碰到过,我见过他进麟王府。”
“能确定吗?”叶容的声音有些抖。
段寻知道叶容在想什么,但是这根本就是感情用事的时候:“确定!”
叶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,站都要站不住了。
“原因呢?”
“不知。”
“你能联系上谢元帅吗?”叶容问段寻。
段寻摇了摇头:“最近盯着卫国公府的人很多,要联系他也得缓段时间。”
叶容想到了什么对段寻说:“你不要跟卫国公府有任何的接触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有人盯上了你,最近京城不太平,你不要有太多动作。”
段寻也没问叶容什么人盯上他的,叶容知道的话一定会说的,这么说就是说还不知道暗处的人是谁,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。
“你进来的时候有人看见吗?”叶容问段寻。
段寻想了想说:“没有!”
叶容说:“你到天快亮的时候再出府,现在不能出去了。”
叶容这么说,段寻自然明白自己是着了道,但是就算着道他也要进来见叶容一面。
“小姐,我不赞同你入宫,如果你非要走这条路,明天卫国公来王府,你自己把握机会!”
说完,段寻的气息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叶容也不会知道段寻是在何种心情下说出的这句话。
这一夜,出奇的平静。
第二日,谢天磊父子三人准时抵达麟王府。
一道前来的还有司马泽。
刚闲谈了一会,谢元邵突然间起身冲着主座上的麟王与麟王妃道:“下官今日前来,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麟王抬手:“贤侄但说无妨。”
谢元邵抬起头认真的说:“下官今日前来是亲自向容安郡主道谢的。”
这么一说,在场的人都想起了昨日狩猎场的那场意外。
麟王摆摆手道:“贤侄太客气了。”
司马泽看了谢元邵一眼,不动声色的说:“谢二公子至情至性,这一谢,容安也当得起。”说完冲谢元邵一笑,谢元邵感激的对司马泽笑笑。
“景王爷说的是,受恩于人,自然是要铭记在心。”
麟王妃此时笑道:“正巧了,容儿他们这会正在南亭里,绿翘,你去南亭请容安、乐庆还有恒儿过来。”
王妃这话一说出来,司马曜面色就不大好了,司马宇都没来见客,王妃开口不光把叶容叫来了,连带着司马恒和司马乐庆都来了,这不是明摆着踩他们兄妹三人的吗!
绿翘忙道:“奴婢遵命!”
说着就要出去,却被谢元邵喊住了:“王妃不用如此麻烦,下官亲自过去就是了,本来就是下官来道谢的,还要劳动郡主走一遭,实在是不应该。”
司马曜说:“谢二公子是客人,容安本就应该来见一见客人的。”
谢元邵脸上的笑并没有太大变化,只是心里已经对这个麟王府世子爷的印象打了个大叉:“世子爷说的是,但是下官是觉得,道谢就该有道谢的诚意,还望王爷成全。”
司马泽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,站起来说: “本王同二公子一道去吧,今天早上,太子让本王带了东西给容安。”从面上看不出司马泽的真实情绪,但是丁白知道自家主子生气了。
谢天磊笑道:“既然如此,倒不如都往南亭走走,麟王府风景甚好,下官也看看京城的绿叶与边塞有何不同。”
麟王直接从座位站起来冲谢天磊笑道:“哈哈,卫国公如此说倒是本王招待不周了,前几日西域进贡了些奇花异草,其中有一种花,说是圣花,通体碧绿青透,本王看着着实喜欢,皇上便都赏给了本王,今日刚刚打理好,本王正打算带卫国公去看呢。”
谢天磊拱手笑道:“看来下官还真是来巧了……”
麟王抬手对谢天磊说:“这边请。”又吩咐下人:“去南亭通知容安他们到西苑来。”
谢元邵走在司马泽后面,看司马泽跟他大哥聊的挺投机,扬唇笑了笑。不管多少人去,只要他的目的能达到就行。人多了也好,众目睽睽,有些事一旦发生了,就板上钉钉了。
司马曜就不那么开心了,简直要怄死他了,他本来是要踩一下叶容那丫头的,这下倒好,无形中把叶容的地位又给抬高了!连他这个世子都给压下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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