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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第 1 章(1/1)

  齐庶开了门,蹭的铮亮的皮鞋才刚刚朝里歪了一个角度就停住。
  他右手的食指一直捏在自己脖子上,晃着有点儿僵的脖子。
  醉宿让他忘了发情期,一早苏灿跑没了影儿,现在两边儿头疼。
  高级酒店宾馆的走廊上空荡荡剩了他自己,粘得发腻的腺体味道并不大。
  他信息素罕见的没味儿,多少人觊觎他这一张脸,但硬生生闻着别人的信息素流口水。
  这几年他也落得个清净。
  除了苏灿。
  高中最后一年闹了事,转校重修。
  航站台没接到人,直接断了联系。
  -在哪儿。
  他开了门就知道人不在这儿,就在手腕上的内置芯片上发了封电子通讯。
  他跟在苏灿屁股后边零零总总十来年,鼻子里都是他烂了的腌脏味儿,这个糜烂的房间里有没有他,门没开他就知道。
  “跟朋友玩儿可以,十点前回家,”齐庶低头照着反光的门面儿整理领带,总是强迫症似的把每一截儿袖口捋平,手指头捏在自己领口儿最上头的扣子上来回捻,之后顺着朝自己脖子后头摸。
  热。
  领子口儿围着一圈都是还没消的余汗。
  这个是时候工作,有点儿辛苦。
  敏感期,闻不了酒味儿,这会儿找了卫生间去吐。
  姿势动作他都熟,就是地方陌生,里头的灯坏了,只留了墙边儿底下的一溜应急灯,幽幽发绿。
  齐庶走过去左胳膊肘正好碰上墙面儿,磕出挺大一声动静,他伸手揉了揉左眼才摸到水池边儿上。
  “操,”他骂的声音小,小到可以忽略不计。
  甚至还没马桶冲水的声音大。
  抬头就是一面儿被人擦得一尘不染的镜子。
  他盯着里头的自己看了很久,瘦削的脸型衬得眼窝很深,外面裹着的是色的煞白皮囊。
  他掌心下头的手腕上或轻或重都是红紫色的针孔旧伤。
  活像个不知道哪儿逃出来的试验品。
  他就这么撑着吐了一会儿,可能因为呕吐声音大,门口儿进来一人,伸手扣在他这会儿正发热的腺体上,“齐庶?”来人声音往上吊着,明显玩儿心很大。
  齐庶站直了身子扭头,挡开他一只手,“几天不见敞亮了,”齐庶脸上挂着笑,开了水龙头灌了几口凉水,“怎么着手里的Omega玩儿够了又来找我?”
  “别,搞得自己跟个破烂货似的,”来人自来熟,身量比齐庶高不了多少,头发敞亮,一根儿一根儿都知道在头顶上规规矩矩顺着躺平。
  同时来人手指头尖儿触碰到齐庶的皮肤,钳的深。
  那人继续不死心把手往他肩膀上搭,“你家少爷回来了,就得装乖也不跟我玩儿了?”
  齐庶动了动耳朵,站直了身子,从屋里往外走,头顶的廊灯照下来,他极不适应眨眨眼,看清来人是陈廷敬。
  从小跟苏灿浑大的Alpha,一副好皮囊里糟糠的很,他比苏灿小不了几岁,在他眼里充其量也就是顶着一张成人脸的小孩儿,刚过了19岁的生日就越发没了家里的管教,尤其是跟作为长辈的自己说起话来,没遮没拦,现在瞧自己的眼神更是掩盖不住的赤、裸搜刮。
  他的那份儿心思,齐庶再明白不过。
  跟他算得上烂熟人,也不客气,就伸手顶在陈廷敬的脖子上把人往墙上按,“嘴巴干净点儿好,你爸那儿我兜着你多少事儿,你自己提了裤子滚蛋,”齐庶松开他又恢复病殃殃的样儿,细白领衬下的脖子紫绿的血管安静躺着。
  陈廷敬见占不着他的便宜,也就没了刚才的兴致,兴趣怏怏,自己划了火儿朝嘴上搁,“都一块儿长大的,就这么对我?”
  他瞧着齐庶,边乐边摇头,他是个窝外横,在外头张牙舞爪,唯独见了苏灿就装个病样儿,乖的不得了。
  “你真的没想离开苏家?”陈廷敬记不清是第几次对着他张这个口,记忆里齐庶也从来没变过口风。
  虽然多余一问,但是他也不差这一嘴。
  万一呢。
  陈廷敬有时候真觉得齐庶就是个疯子,还是特别好看的疯子。
  他跟苏灿从小玩儿到大,至于苏灿是个什么样儿的脾气,他有发言权。
  说他是人,都算抬举,要是给点儿像样的形容,疯狗还差不多。
  从小打架,见人就咬,还特别不听劝陈廷敬觉得自己虽然混,但起码还有底线,觉得自己是个挺有模样儿的混蛋,但是要是跟苏灿比,那自己可得拱上两手,厚着脸皮叫他一声师傅。
  “你是真能熬,”陈廷敬插兜儿出了门,临走冲他挥了挥手“以后要是混不下去,就来找我。”
  陈廷敬觉得齐庶早晚有这么一天。
  另一头的齐庶现在自然没时间跟陈廷敬掰扯这个,他把浅紫色的衬衫从里朝外顺褶子,连带外头的西装一块儿在自己身上拿手服帖了一遍,听着陈廷敬撂话,
  “找人去这儿。”
  对方给他一张刮花的电子卡,看品相也没少去,上头刮痕很重,陈廷敬拐了个弯儿,声音才从里头飘出来,
  “刚从那儿出来,提前接了风,现在去估摸着能见着人。”
  苏灿以前酒量不行,醉了人就很闹,所以齐庶找到包间儿开了门,就看见正对门口儿,苏灿正脸仰着脸歪在他自己胳膊上。
  从齐庶的角度只看见苏灿从黑兜帽下面露出来的半张脸,轻抿的唇线上面是半截儿好看的鼻峰弧线。
  另外他帽子里窜出两截儿不听话的头发,跟人似的炸在外头。
  他没怎么坐正,只是斜靠在身后的软垫儿上,两条长腿随便朝前撑着,脚上是双十五排扣儿正统军靴,姿势随便又野蛮。
  两年多没见,苏灿不仅窜了个子,还长了气场。
  等对方眼光余角瞥见齐庶的时候,眼睛微微抬了一下,明显的吞气声之后,是一句简单的,“过来。”
  苏灿说话声音带着点儿沙,像是把字在嗓子里磨碎了,再慢慢往外吐。
  十九岁的年纪,操了一口烟嗓。
  声音的粗糙颗粒质感简直磨耳朵。
  听多了有种不在人间的错觉。
  十八岁突然爆出基测点达到特级S,基测点对于大学想考帝国军事学院的人来说,就是门槛儿,就更别提几年出不了一个的特级S。
  又晃了一年,不光个子,连带脾气秉性,都跟小时候没法儿比。
  送走了阎王,回来成了撒旦。
  也没差。
  因为极其罕见,基本不算在普通分类里。
  但偏偏被整个帝国诟病的苏家出了个特级S的苏灿。
  讽刺。
  齐庶用两片手指夹着自己的领带往下顺,等到了苏灿跟前,两只胳膊就撑在两边儿的沙发上,身子往下,蹲在苏灿脚边儿,半哄半劝,“回去了。”
  苏灿玩儿性还没消,就自己歪在沙发上,瞅着蹲在自己身前的齐庶瞧。
  然后他把半个身子撑在齐庶身上,一只手伸进齐庶的浅褐色的头发里。
  头发很软,跟人一样,看久了玩儿久了,就想试试这人能软到什么程度。
  “这儿难受么?”苏灿伸了一只手,指尖儿沿着齐庶领口儿的侧缝顺下去,等到摸到他后颈上突起的骨节,顺便指缝一歪,摸着那块儿明显突起发热的皮肤,用指甲使劲儿往下扣了点儿,然后特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前凑,算是跟他打商量,声音又沉又沙,
  “我现在特渴。”
  苏灿脸上没多少表情,只不过整张脸露了三分之二,齐庶对自己窥见的部分微微有点儿怔,几年的时间,苏灿作为Alpha的控场天赋,露得张扬。
  就连五官都换了个样儿。
  时间帮他多刻了点儿戾气。
  齐庶仰着头,脖子酸,身子被苏灿兜着凭人掌控,他倒也不躲,只是抬头看他,直接忽略一身黏腻不适,笑着问他,“那先回家?”
  齐庶对他说话他也早习惯了,再早些年的时候,苏灿上初中,叛逆期最旺,那个时候多混账的话,在他这儿都掀不起什么风浪,多年下来积累的不仅是习惯,更多的是齐庶总能恰当的拿捏两个人的距离。
  大他的这十岁,足够容得下他。
  苏灿鼻尖从齐庶脖子上走了一遍,最后停在喉结位置,“紧不紧?”
  他瞧见齐庶领口儿规矩的扣子就燥,伸手拽了,“你知不知道,你呼吸声挺大的。”
  “吵得慌。”
  两个人距离近了,齐庶也能从苏灿麦色的皮肤上看见他胳膊上的新伤。
  就这么躺在胳膊上,靠近手肘的位置。
  跟功勋一样,显眼放着。
  刀伤,还挺深。
  齐庶睫毛跟着眼皮一块儿朝下扫,“动刀了?”
  苏灿以前没少打架,自己看着多少收敛,现在距离远了时间久了,本性压抑不住。
  不然也不会被学校建议转校。
  这摊子他齐庶撂不了。
  苏灿站起来,径直朝前走,边走边朝兜儿里摸烟。
  有点烦躁的摸着自己脖子上一圈黑色的刺青,临出门口扔了一句,“他们骂我爸,”
  “这不算给你捅娄子,他还能出气儿。”
  齐庶的约法三章。
  苏灿没忘。
  忍着听。
  忍着想。
  还是觉得不合适,
  不死就成。
  齐庶一愣,抬手朝苏灿头上揉了两把。
  比以前扎手。
  出了酒店门口,齐庶帮苏灿开了车门,停在楼下的是一辆黑漆跑车,四座敞篷儿。
  齐庶现在身体处于关键期,稍有动作就会浑身是汗,现在后领口儿粘腻的很,但是他本人只是微微的将领口扯开,露了一条缝儿,让晚上的凉风能给钻进去点儿。
  齐庶半个身子还没上车,整个后边儿的胳膊就被苏灿扯住,人还没反应,直接后背被扯着往车玻璃上撞,耳边都是混着Alpha独有的强势,“你要是真难受,我在就这儿标记你怎么样?”
  齐庶感觉自己肩头上的力道不对,才抬着脸问他,“喝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