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、第 21 章(1/1)
次日一早，阿芒准备出府去找凤无忧，途经主院时，忽然心血来潮，想去看看她爹。其实也是心中不放心，昨夜她爹答应得那么快，该不会是醉酒才答应的吧？早上醒来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？
阿芒入了主院，便见前院荷花池时，白雪鸿正卧于亭中的美人靠上。
阿芒过去，唤了一声“爹”。
白雪鸿回过头来，他穿着白色的常服，披着雪发，面容略有些苍白，目光落在阿芒腰间的香包上。
“过来。”他朝她招招手。
阿芒乖巧过去，坐在榻边。
白雪鸿凝视了她一会儿，忽然伸出手来，轻轻捧起她的脸，仔细端详着。
阿芒自长大以来，白雪鸿几乎都没与她这般亲密过了，他这么一个温柔的举动，让阿芒想起小时候。她还记得，他幼时对自己的宠爱，他抱着她，对她温柔地笑，明亮的眼中满是父爱，像要溢出来一般。
现在，阿芒看着他银丝般的雪发，忽而有些心疼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，轻轻拨了拨他的长发。他爹为了编纂那本《新辞海》，定是费尽了心血吧，也不知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，才会一夜白头。
白雪鸿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，他擅书画，常年执笔的手带着些薄茧，对阿芒娇嫩的脸蛋来说有些粗糙，但也有些安全感。
他微微撑起身子，拿起了她腰间的香包，随口问了一句，“这香包哪来的？”
阿芒不知白雪鸿为什么一直关注她的这个香包，只回道：“我让绣娘给我绣的。”
“怎么绣这个图案？你喜欢玉兰么？”白雪鸿撑头问道，似有几分漫不经心。
“还好吧，花好看，但是太香了。”她院子里栽的就是一株玉兰树，听说这树当年还是白雪鸿给她栽的，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味道。
白雪鸿拿起香包，低头嗅了一嗅，“放了冰片和薄荷？”
“不知道，绣娘说给我放了薄荷，可以提神，可能还夹了点冰片吧。”
“你最近热气吗？”
“没有啊？”阿芒不知白雪鸿为何有此一问。
“冰片散火，终归阴寒，你一个女孩子，平日少挂冰片麝香一类的香包，有就放一些寻常花干，记住了。”
阿芒心一惊，她还不知道冰片也是阴寒之物，她点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白雪鸿将香包还给她，“你想去凤家书院？”
阿芒没想到白雪鸿主动提起这事，有些怕他是来反悔的，小声问道：“是啊，可以吗？”
“不去国子监了？”
“不去了。”
白雪鸿沉吟片刻，“你要入凤家书院，我可以安排，但是不得反复。若入了凤家书院没几日又后悔了，想回国子监，我是不允许的，直接让你休学在家嫁人。明白？”
阿芒瞪了瞪眼，“爹，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是不读书，就要嫁人？”
白雪鸿点了点头。
“爹，阿芒才十二岁啊？你就要我嫁人？”
“十二岁订亲，过两年就能嫁了。”白雪鸿顿了顿，“有意中人了吗？”
阿芒红了脸，嘟囔道：“哪有啊？阿芒还小！”
白雪鸿又问道：“你定要入凤家书院？”
阿芒坚定地点了点头，凤家书院是民间学堂，不像宫中，有那么多人盯着她，她还可以和凤无忧做同学，以后办事什么，可方便许多了。
“爹这两日给你安排。”白雪鸿算是答应了。
阿芒欢喜道：“谢谢爹！可是……娘那边？娘不肯我从国子监退学呢……”阿芒有些委屈地对了对手指。
“爹会安排，你……”白雪鸿嗓子忽然哑了一下，“以后你乖一些，凡事不要胡闹。”
“谢谢爹，爹爹真好！”阿芒卖乖地给白雪鸿捶着肩膀，却发现白雪鸿肩膀都是骨头，几乎都没什么肉了，阿芒有些诧异，她都不知道她爹原来这么瘦的。
“你们父女俩在说什么呢？”亭外，传来了玉华公主笑盈盈的声音。
阿芒连忙站了起来，转过头露出一副笑脸道：“母亲，爹有话同你说！阿芒约了人，我先走啦！”说完就抓起长裙小跑出了亭外。
“这孩子……”玉华公主宠溺笑道，“哪有点郡主的模样。”
阿芒跑远后，再回过头，便见玉华公主坐在榻上，她爹躺着，将头搁在了她的腿上。
玉华公主低头带笑，一双玉手轻轻摸着她爹好看的脸，低低同他说着话。
白雪鸿微微垂着眼，双手拢在袖中，像画上的人一样，一动不动。
阿芒忽然就从她爹身上看到了孤独。阿芒不忍再看，奔出了府。
阿芒约凤无忧去了北郊。
阿芒心情有些不快，马车上都没怎么说话，凤无忧以为她是因为前不久丧母的缘故，一路上都不敢开口说话。快到北郊的时候，这丫头才有些笨拙地讲了几个笑话逗她，阿芒见她这么卖力哄自己开心，只能无奈地冲她笑了笑。
谁知凤无忧抱住她痛心道：“阿芒，你不要强颜欢笑了，想哭就哭吧！我懂你的！”
阿芒发澹其实她不怎么难过的，只是今日不知为何，看到她爹那样，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痛，同时心中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，仿佛有什么秘密她一直没发现，如今只隔着一层纱了，却怎么也捅不破。
到了凤凰木下，阿芒在和枳实换身份时，却意外看到了先前萧氏给她的香包，阿芒喜出望外，原来是掉在这里了，阿芒赶紧将原来的香包换上，旧香包给丢了。
阿芒到了贾神仙的小院后，在屋里见到了萧氏。不待萧氏问，阿芒就将府里给她办丧事的情况说了个大概，最后闷闷不乐道：“娘，你还真是走对了，那种地方，你就不应该呆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！”
萧氏一声叹息，欲言又止。
童嬷嬷惋惜道：“话虽如此，小姐在那里都住了十来年，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她精心打理的，现在没人照顾，只怕这个夏天过去，通通都得得谢了。小姐心疼呢，这几天都在说，可惜不能将那些花搬过来。”
萧氏轻声道：“今后只能靠天养了。”
阿芒道：“那我想想办法，看能不能派王婆子去照料下。”
“不用了！”萧氏忙道，“你师公好不容易安排好这一切，你千万不要露出马脚，免得……免得到时查出来，你师公他们还要受我们拖累。”萧氏想起了她横死的小侄子，不免有些害怕，她真的很怕再拖累身边的亲人。
“不过是一些花草，比不上人命要紧的，以后还有机会再种。”萧氏劝道。
阿芒只能“哦”了一声。
萧氏看了眼她腰上的香包，拉她过来道：“阿芒，娘给你换个香包。”
“啊？”
萧氏将她腰上的香包取了下来，又换了个新的上去，还是月白色绣玉兰花的，乍一看和先前那个没什么不同。
阿芒将两个香包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，才发现上面的花不一样，旧的香包上面只绣了一朵玉兰花，新的这个绣的是两朵。
“娘，”阿芒不由得问道，“这香包是干嘛的？是要让谁看吗？”
萧氏摇摇头，轻声道：“没什么。对了，有人问起过这香包吗？”
阿芒点点头，“爹问了好几次。”阿芒想到这，忽地惊讶道，“娘，你这不会是要给爹看的吧？”
萧氏笑笑，摇摇头，“不是，你别想太多。你记得，你只要带在身上就好了。”萧氏摸了摸她的脸蛋，又对她笑了笑，像是挺舒心的模样。
阿芒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。
阿芒见萧氏气色不错，知道她是打算留下腹中孩子了，她悄声问道：“娘，你会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吗？”
萧氏脸有些红，羞涩笑了一下，轻轻摸着小腹，点了点头。
阿芒笑得眼睛都眯了，“好啊！那娘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！”其实她还想问一下孩子的父亲是谁，但是既然娘不想说，那她也就不问了。
贾神仙过来后，阿芒又将自己即将去凤家书院就读的事告诉了他们，贾神仙听后道：“我们在凤家书院有不少人，你去那里再好不过。”
阿芒看着他，“我们？”
“哦，就是我们村里的人。”
阿芒有些怀疑，她怎么觉得这个师公不太简单？凤家书院怎么会还有罗刹村里的人？阿芒犹豫了一下，问道：“师公，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？”
贾神仙笑呵呵道：“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公，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，有什么话不妨直说。”
“那个……我娘的事……官府说了死了四个人？还有两个小孩？”这是她纠结了好久的问题，她一想到就有点害怕。
“对，刚好有这么几具尸体，所以那日我叫你娘快些做决定。”
“那尸体哪来的啊？”
“义庄里来的啊。你不知道吧？我们管着好几个义庄，有不少义庄都是收的城外的流民尸体，这些尸体都是要火化的。”
阿芒听过贾神仙解释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傻孩子，”贾神仙好笑道，“你师公是行医之人，我们只救人，绝不滥杀无辜。”
阿芒不再有压力了，又问道：“对了，我娘中的毒查出来了吗？”
“还在查，”贾神仙道，“如果查不出来，过阵子可能要让人去苗疆一趟。”
“那我娘的脸能治好的吧？”
“师公和你保证，一定可以。”
有了贾神仙的保证，阿芒开心极了，“谢谢师公！”
“对了，不问师叔呢？”阿芒问道。
“他啊，和凤家那位公子上山采药去了。”贾神仙嘟囔道，“那凤家公子要是女儿身，估计你师叔都娶回来了。”
阿芒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对了，那……那位谌公子没来吧？”阿芒又问，应该不会又这么倒霉，来北郊一次就碰到他一次吧？
“来了啊。”
阿芒瞪大了眼，几乎是同时，阿芒发现有个黑影站在门边，带着几分冷漠的目光扫了过来。
嗯，她还真的就是这么倒霉！
阿芒入了主院，便见前院荷花池时，白雪鸿正卧于亭中的美人靠上。
阿芒过去，唤了一声“爹”。
白雪鸿回过头来，他穿着白色的常服，披着雪发，面容略有些苍白，目光落在阿芒腰间的香包上。
“过来。”他朝她招招手。
阿芒乖巧过去，坐在榻边。
白雪鸿凝视了她一会儿，忽然伸出手来，轻轻捧起她的脸，仔细端详着。
阿芒自长大以来，白雪鸿几乎都没与她这般亲密过了，他这么一个温柔的举动，让阿芒想起小时候。她还记得，他幼时对自己的宠爱，他抱着她，对她温柔地笑，明亮的眼中满是父爱，像要溢出来一般。
现在，阿芒看着他银丝般的雪发，忽而有些心疼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，轻轻拨了拨他的长发。他爹为了编纂那本《新辞海》，定是费尽了心血吧，也不知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，才会一夜白头。
白雪鸿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，他擅书画，常年执笔的手带着些薄茧，对阿芒娇嫩的脸蛋来说有些粗糙，但也有些安全感。
他微微撑起身子，拿起了她腰间的香包，随口问了一句，“这香包哪来的？”
阿芒不知白雪鸿为什么一直关注她的这个香包，只回道：“我让绣娘给我绣的。”
“怎么绣这个图案？你喜欢玉兰么？”白雪鸿撑头问道，似有几分漫不经心。
“还好吧，花好看，但是太香了。”她院子里栽的就是一株玉兰树，听说这树当年还是白雪鸿给她栽的，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味道。
白雪鸿拿起香包，低头嗅了一嗅，“放了冰片和薄荷？”
“不知道，绣娘说给我放了薄荷，可以提神，可能还夹了点冰片吧。”
“你最近热气吗？”
“没有啊？”阿芒不知白雪鸿为何有此一问。
“冰片散火，终归阴寒，你一个女孩子，平日少挂冰片麝香一类的香包，有就放一些寻常花干，记住了。”
阿芒心一惊，她还不知道冰片也是阴寒之物，她点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白雪鸿将香包还给她，“你想去凤家书院？”
阿芒没想到白雪鸿主动提起这事，有些怕他是来反悔的，小声问道：“是啊，可以吗？”
“不去国子监了？”
“不去了。”
白雪鸿沉吟片刻，“你要入凤家书院，我可以安排，但是不得反复。若入了凤家书院没几日又后悔了，想回国子监，我是不允许的，直接让你休学在家嫁人。明白？”
阿芒瞪了瞪眼，“爹，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是不读书，就要嫁人？”
白雪鸿点了点头。
“爹，阿芒才十二岁啊？你就要我嫁人？”
“十二岁订亲，过两年就能嫁了。”白雪鸿顿了顿，“有意中人了吗？”
阿芒红了脸，嘟囔道：“哪有啊？阿芒还小！”
白雪鸿又问道：“你定要入凤家书院？”
阿芒坚定地点了点头，凤家书院是民间学堂，不像宫中，有那么多人盯着她，她还可以和凤无忧做同学，以后办事什么，可方便许多了。
“爹这两日给你安排。”白雪鸿算是答应了。
阿芒欢喜道：“谢谢爹！可是……娘那边？娘不肯我从国子监退学呢……”阿芒有些委屈地对了对手指。
“爹会安排，你……”白雪鸿嗓子忽然哑了一下，“以后你乖一些，凡事不要胡闹。”
“谢谢爹，爹爹真好！”阿芒卖乖地给白雪鸿捶着肩膀，却发现白雪鸿肩膀都是骨头，几乎都没什么肉了，阿芒有些诧异，她都不知道她爹原来这么瘦的。
“你们父女俩在说什么呢？”亭外，传来了玉华公主笑盈盈的声音。
阿芒连忙站了起来，转过头露出一副笑脸道：“母亲，爹有话同你说！阿芒约了人，我先走啦！”说完就抓起长裙小跑出了亭外。
“这孩子……”玉华公主宠溺笑道，“哪有点郡主的模样。”
阿芒跑远后，再回过头，便见玉华公主坐在榻上，她爹躺着，将头搁在了她的腿上。
玉华公主低头带笑，一双玉手轻轻摸着她爹好看的脸，低低同他说着话。
白雪鸿微微垂着眼，双手拢在袖中，像画上的人一样，一动不动。
阿芒忽然就从她爹身上看到了孤独。阿芒不忍再看，奔出了府。
阿芒约凤无忧去了北郊。
阿芒心情有些不快，马车上都没怎么说话，凤无忧以为她是因为前不久丧母的缘故，一路上都不敢开口说话。快到北郊的时候，这丫头才有些笨拙地讲了几个笑话逗她，阿芒见她这么卖力哄自己开心，只能无奈地冲她笑了笑。
谁知凤无忧抱住她痛心道：“阿芒，你不要强颜欢笑了，想哭就哭吧！我懂你的！”
阿芒发澹其实她不怎么难过的，只是今日不知为何，看到她爹那样，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痛，同时心中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，仿佛有什么秘密她一直没发现，如今只隔着一层纱了，却怎么也捅不破。
到了凤凰木下，阿芒在和枳实换身份时，却意外看到了先前萧氏给她的香包，阿芒喜出望外，原来是掉在这里了，阿芒赶紧将原来的香包换上，旧香包给丢了。
阿芒到了贾神仙的小院后，在屋里见到了萧氏。不待萧氏问，阿芒就将府里给她办丧事的情况说了个大概，最后闷闷不乐道：“娘，你还真是走对了，那种地方，你就不应该呆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！”
萧氏一声叹息，欲言又止。
童嬷嬷惋惜道：“话虽如此，小姐在那里都住了十来年，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她精心打理的，现在没人照顾，只怕这个夏天过去，通通都得得谢了。小姐心疼呢，这几天都在说，可惜不能将那些花搬过来。”
萧氏轻声道：“今后只能靠天养了。”
阿芒道：“那我想想办法，看能不能派王婆子去照料下。”
“不用了！”萧氏忙道，“你师公好不容易安排好这一切，你千万不要露出马脚，免得……免得到时查出来，你师公他们还要受我们拖累。”萧氏想起了她横死的小侄子，不免有些害怕，她真的很怕再拖累身边的亲人。
“不过是一些花草，比不上人命要紧的，以后还有机会再种。”萧氏劝道。
阿芒只能“哦”了一声。
萧氏看了眼她腰上的香包，拉她过来道：“阿芒，娘给你换个香包。”
“啊？”
萧氏将她腰上的香包取了下来，又换了个新的上去，还是月白色绣玉兰花的，乍一看和先前那个没什么不同。
阿芒将两个香包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，才发现上面的花不一样，旧的香包上面只绣了一朵玉兰花，新的这个绣的是两朵。
“娘，”阿芒不由得问道，“这香包是干嘛的？是要让谁看吗？”
萧氏摇摇头，轻声道：“没什么。对了，有人问起过这香包吗？”
阿芒点点头，“爹问了好几次。”阿芒想到这，忽地惊讶道，“娘，你这不会是要给爹看的吧？”
萧氏笑笑，摇摇头，“不是，你别想太多。你记得，你只要带在身上就好了。”萧氏摸了摸她的脸蛋，又对她笑了笑，像是挺舒心的模样。
阿芒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。
阿芒见萧氏气色不错，知道她是打算留下腹中孩子了，她悄声问道：“娘，你会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吗？”
萧氏脸有些红，羞涩笑了一下，轻轻摸着小腹，点了点头。
阿芒笑得眼睛都眯了，“好啊！那娘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！”其实她还想问一下孩子的父亲是谁，但是既然娘不想说，那她也就不问了。
贾神仙过来后，阿芒又将自己即将去凤家书院就读的事告诉了他们，贾神仙听后道：“我们在凤家书院有不少人，你去那里再好不过。”
阿芒看着他，“我们？”
“哦，就是我们村里的人。”
阿芒有些怀疑，她怎么觉得这个师公不太简单？凤家书院怎么会还有罗刹村里的人？阿芒犹豫了一下，问道：“师公，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？”
贾神仙笑呵呵道：“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公，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，有什么话不妨直说。”
“那个……我娘的事……官府说了死了四个人？还有两个小孩？”这是她纠结了好久的问题，她一想到就有点害怕。
“对，刚好有这么几具尸体，所以那日我叫你娘快些做决定。”
“那尸体哪来的啊？”
“义庄里来的啊。你不知道吧？我们管着好几个义庄，有不少义庄都是收的城外的流民尸体，这些尸体都是要火化的。”
阿芒听过贾神仙解释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傻孩子，”贾神仙好笑道，“你师公是行医之人，我们只救人，绝不滥杀无辜。”
阿芒不再有压力了，又问道：“对了，我娘中的毒查出来了吗？”
“还在查，”贾神仙道，“如果查不出来，过阵子可能要让人去苗疆一趟。”
“那我娘的脸能治好的吧？”
“师公和你保证，一定可以。”
有了贾神仙的保证，阿芒开心极了，“谢谢师公！”
“对了，不问师叔呢？”阿芒问道。
“他啊，和凤家那位公子上山采药去了。”贾神仙嘟囔道，“那凤家公子要是女儿身，估计你师叔都娶回来了。”
阿芒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对了，那……那位谌公子没来吧？”阿芒又问，应该不会又这么倒霉，来北郊一次就碰到他一次吧？
“来了啊。”
阿芒瞪大了眼，几乎是同时，阿芒发现有个黑影站在门边，带着几分冷漠的目光扫了过来。
嗯，她还真的就是这么倒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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